177.禁室(1 / 2)

車是什么時候開走的,雨又是什么時候停的,玉伶一概不知。

眼前一片漆黑,周圍非常安靜。

她所戴的眼罩鎖邊質地粗糙,在顛簸時會刮擦鼻梁,有些疼。

陳一乘上車後便再次將她的雙手銬住,只是這回他寬容了些,沒再讓她的雙手難受地背在身後,而是銬在了身前。

又或許是因為見了她對謝沛拔槍相向的態度,給了她這點微不足道的獎勵。

車內除了司機偶爾換擋的聲響外,陳一乘一直沉默不語。

看來他對她已有了定論,不需交談且無話可說。

玉伶自己也無法從謝沛那定定的目光里回神,沒管車在往哪里開,同樣一路無言。

她只看向窗外,車速和雨幕將一切變得模糊,讓玉伶能想的僅剩剛剛雨里的謝沛。

說「不走」的是她,差點朝他開槍的也是她……

他吃了她這種窩囊的悶虧肯定是要惱她來報復她的。

可為何她只覺得難過。

甚至她還希望他能活得好好的。

在車快開到陳家家宅的時候,陳一乘突然扯住玉伶的手臂,把遠遠靠在車窗邊的她拉近。

沒有任何征兆,嚇了她一跳,又順著一個拐彎的弧度,直直歪倒在他的膝上。

可玉伶並未掙扎分辯。

好似現在的她每每多乖那么一分,興許陳一乘的氣也就消了那么一分。

玉伶想謝沛活著,更想自己活著。

陳一乘不由分說地給她戴上了眼罩。

如今的他何故要把她當成一個囚犯來對待,玉伶尚沒那些個­精­力去思考了。

反正他今日已經古里古怪了,也不差這么點事,隨他去就好。

她只是在想……

他如若早些這般對她,哪會有現在的這些事呢?

玉伶順從地接受了陳一乘想給予她的一切。

下車後,他不顧候在車前的下人,將她橫抱而起。

玉伶的一只鞋甩在地上沒管沒撿,另一只也在他抱著她走出幾步後滑掉了腳。

她覺得陳一乘抱著她走了很遠。

期間開了幾扇門,又下了很多道樓梯。

就算被蒙住了眼睛,玉伶也知道這不是回他院子的路。

直至玉伶耳邊陳一乘下樓的每一步都帶了回聲,一點雨聲都聽不見了,她才意識到她大概是真的跑不脫了。

此時的陳一乘駐了腳步,也許是走到了底。

橫抱著她的姿勢改為單手夾抱著她,空出來一只手。

玉伶又聽得哐當幾聲。

像是鐵質的什么東西撞來撞去,不僅復雜得很,而且聽起來就很重很澀,需要用大力去挪動推開。

他們應是走過了一道門。

陳一乘也在打開這道門之後將玉伶放在了地上。

赤腳踩上去的地面是松軟厚重的感覺,毛毛茸茸,像是冬天才會搭蓋在被子上的絨毯。

得到短暫自由的玉伶沒有怎么細想便往後處退了幾步。

她只想躲陳一乘,看不見的時候直覺就會非常強烈,幾乎是想要活著的本能在告訴她——

他現在非常危險。

陳一乘很快再度靠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