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傳來陣陣響聲，伴隨著男人凄慘的嚎叫，讓原本死氣沉沉的老舊小區突然熱鬧起來。

樓下的林染擔心陳盡出事兒，拔腿往樓上跑，在四樓轉角遇到了下樓的陳盡。

「陳盡！」林染上前扶住跌跌撞撞的陳盡，一臉擔憂。

「我沒事兒……」

陳盡別過頭去，似乎不太想讓她看到臉上的傷。

二人還沒來得及多說，樓上就傳來好事鄰居假裝關心的詢問。

五樓被揍的男人自覺理虧，不敢多說，虛弱地應付了一聲，就聽到關門的聲音。

林染帶著陳盡離開，借著路邊的燈，才看清他頭上的傷。

「你腦袋流血了……」

她話音未落，就看到陳盡扶著腰緩緩蹲下，坐在馬路牙子上，滿頭大汗。

他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塞給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染現在哪里還有心思管這個東西，她隨便找了個垃圾桶把袋子丟掉，回到他身邊，拽起他，「走，我帶你去醫院！」

陳盡感覺自己現在動不了，他把她抓了回來，虛弱地開著玩笑，「你知道醫院在哪兒嗎？還是叫車吧。」

這里他們人生地不熟的，她就是拽得動他，都不知道醫院的大門往哪兒開。

「我這就叫車！」

林染看到陳盡倒在路邊，躺著休息，立馬慌了。

打開手機叫車時，手都抖得不行，嘴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最後，還是陳盡強撐著起身，將自己靠在她身上，安慰她：「別怕，我就是頭暈，死不了，還有，別告訴我爸媽。」

「討厭！」

林染被他這頓安慰弄哭，搞得好像她很沒用一樣。

雖然她知道自己很沒用，可她只是不想他有事兒

醫院里。

醫生給陳盡檢查了傷勢，處理傷口，折騰到凌晨才被安排到病房里躺著。

「病人住院一晚吧，片子還沒出來，等片子出來，沒什么事兒就可以回去了。」

值班護士幫忙把吊瓶掛好，叮囑完後又忍不住教訓二人，「你們這些年輕人，動不動就喜歡打架，真是不懂事，這要是讓你們父母看到了，他們得多傷心啊。」

這個值班護士的年紀和他們的父母差不多，看到他們難會想到自己的孩子，便多嘴兩句。

林染只能乖巧地聽著，不敢頂嘴，「我們知道了，以後一定不打架了。」

送走了護士，叄人間的病房里就只剩她和躺在床上的陳盡。

陳盡閉著眼睛，頭上包了一圈紗布，臉頰和嘴角都有淤青，看著傷勢很重，實際上只是皮外傷。

他傷得最重的是腰！

根據剛才他跟醫生的描述，打架的時候，他腰後尾巴骨磕到桌角，後腰劇痛，下身酸軟，導致一時間雙腿站不穩，行動不便。

醫院給他拍了片子，結果還得等明天，醫生上班了才知道。

林染在牆角搬了張圓凳坐在陳盡床邊，縣城醫院條件不好，沒有沙發什么，她只能趴在床邊休息。

陳盡聞聲睜眼，不禁笑話她，「旁邊有空病床你不睡，非要趴在我病床邊，怎么，演偶像劇嗎？」

林染抬起頭，單手撐著下巴，盯了他許久，一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