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聽到蘇南說出邱潔的名字，噌的一下就從沙發上蹦起來了，躡手躡腳地湊到床簾邊，撥開一道縫朝里看。

小小緊隨她身後，兩個女孩就這么隔簾偷聽起來。

之前聽了兩人的對話，米小白確實是驚到了。

她沒想到蘇哥哥十歲時竟然和現在派若兩人，一個是色膽包天的猥瑣小流氓，一個是溫文爾雅的草食系蘿莉控。她越來越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能讓一個人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

但是她也從蘇哥哥的回憶敘述中感受到了一點，那就是他偷窺的本能是刻在基因里的，這樣就能解釋為什么每次，只要她擺出一副不設防的姿態，岔開腿坐在他面前或者敞開領口彎下腰，蘇哥哥的眼神總會有意無意地偷看她身子，而且就算當時他有再大的火氣，也會一下就偃旗息鼓被春光澆滅，真是可愛。

她們本來是不被允許留在病房里的，但米小白再叄請求，一次次發誓保證絕對不發出任何聲音，施醫生被她搞得是身心俱疲。

最後米小白極其認真地表示，在關鍵時刻她可以幫施醫生忙讓哥哥變舒服，施醫生這才最終松了口。

既然不出診的規矩已經被米小白破壞了，對她更進一步的要求施醫生也就沒那么堅持了。

透過窗簾縫隙，只見蘇哥哥身穿病號服，平躺在病床上，整個人像是直挺挺地睡著了。施醫生坐在床邊凳子上，手里拿著筆記本邊聽邊記錄著什么，相當專業的樣子。

「……好的，你看到了年輕時的妻子，這很好……當時你認識她嗎？」施醫生問。

「不認識……但是，我能看清楚她……」蘇南。

「和那兩個女孩一樣？」

「嗯。」

「現在呢？你還在事故現場嗎？」施醫生邊寫邊問。

「白色的……我在雲里……」蘇南回答。

「好的，放松……你的狀態相當好，我們繼續……你對那輛白車不陌生，還有車上的兩個姐姐和邱潔，是嗎？」

「嗯。」

「仔細想想她們叄個人和那輛車……你有什么感受？」施醫生問。

蘇南沉默了很久，讓人感覺他已經睡著了，過了會兒又支支吾吾說道，「……不知道……好像……有點興奮……」

施醫生眼睛一亮，「什么樣的興奮？和偷看女生洗澡時的興奮一樣嗎？」

「嗯。」蘇南承認了，米小白看得小臉一熱，從窗簾縫隙里躲開，和小小兩人疑惑地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露出了十分尷尬的笑容。

「很好，帶著這種興奮的感覺，看著那輛車……把興奮的感覺迭加在車上……讓兩者融合在一起……你看到了什么？」

……

蘇南困惑了，這操作有難度啊！

那種興奮的感覺和車該怎么結合啊？都說汽車是男人的情人，但他既不會開車，也沒想要買車，更不會對一輛車產生什么愛戀的感覺。

他試圖把和霜兒親熱的場景搬到車上，但是沒這么干過實在想象不出來那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局促的空間根本施展不開好不好。

他又試圖把霜兒抱在引擎蓋上、車頂上纏纏綿綿，深入淺出。但他幻想了半天，興奮的感覺雖然有了，但是總是和那輛車沒多大關系。

四周還是白茫茫一片，什么記憶片段都沒出現。

直到他有些泄氣地讓自己坐在車里，縮在後座的角落，一次次車中的經歷開始在眼前流淌。

他想起了在車中的長途旅行，想起了「私宅溫泉」，想起了山里的派對，而隨著回憶浮現，眼前出現的全都是陪在他身邊的米小白。

女孩靜謐的目光，淡淡的憂郁，默默注視著車窗外，嘴角微勾帶著笑；垂髫晃動間的那顆可愛的小痣，清涼的白色衣裙，成片裸露的雪白肌膚，細嫩的手臂，圓潤的大腿……

蘇南心頭又開始有那種感覺了，又酥又麻像是被一把攥緊。他開始飄落，暖暖的空氣帶著大自然的芬芳掃過臉頰，他的眼前白霧開始漸漸淡去，慢慢顯現出一片亮眼的綠色。

「我……我看到那輛車，停在樹林里……」蘇南。

他又成功附體了，附在了十歲的自己身上。

他又逃課跑出來玩了，這里離學校不遠，是田邊的一大片樹林，樹林的另一邊，就是鎮上的駕駛學校。

而那輛白車，此刻就停在樹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