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診療台邊,胳膊架在台子上,高醫生坐在蘇南對面,小心幫他拆去松松垮垮,還有點泛黃的紗布。
蘇南這才看清高醫生的模樣,二叄十歲,長發垂肩,眉清目秀,白大褂敞開著,里面穿著藏青色連衣裙,胸前豐碩,腰身細小,裙擺還有點短,雙腿包裹著肉色發亮絲襪……
醫生的腿朝著他,微微分開,蘇南心頭一抽,趕忙將目光移向別處,盯著潔白的地板一動也不敢動。
色心害人,色眼該瞎,這個教訓實在太深刻了。從昨晚起,「非禮勿視」已經成為了他全新的座右銘。
而此時紗布已經完全拆開,兩人都被嚇住了。米小白倒抽涼氣的聲音,聽得是一清二楚。
高醫生也是吃驚不小,「……你的手,是怎么搞的呀?」
蘇南轉頭看去,只見自己右手小指,從根部齊整整削掉了,斷面平整暗紅,邊緣平滑沒有一絲鋸齒,就如同被利斧剁掉的一樣。
「車,車禍……」他顫抖著聲音回答,哪怕這個答案連他自己都無法信服。
他瞥了瞥米小白,她站在一旁紅著眼眶,傷心得都開始抽鼻子了。
「哎……真可憐。」高醫生搖搖頭,不再去追究事故緣由,檢查了一下創面說道,「不過傷口處理的還可以,是正規醫院做的吧?」
「嗯。」蘇南點頭應付。
他不知道是誰幫他包扎的,但他相信,肯定不是那叄個穿紅衣的家伙。
「我幫你清創,再給你塗些消炎葯,這兩天別碰水知道嗎?」高醫生起身去取葯,還不忘叮囑米小白說,「明天最好還是帶你哥去大醫院換葯,如果感染可就麻煩了。」
「嗯。」米小白抽泣著點頭。
……
換完葯,重新裹上紗布,蘇南和米小白回到外屋,高醫生還在診室里收拾殘局。
「哥哥?」米小白一把拉住蘇南左手。
「嗯?」蘇南一驚,扭頭看去。
米小白的眼眶還有點紅,神情卻是變得凝重,「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蘇南愣住了,揚起眉毛問道,「什么?」
「你的手呀?」米小白嚷嚷起來,「什么車能把你撞成這樣?」
蘇南眼神躲閃說,「碰巧了吧……」
他沒必要說,也不能說。
就算告訴米小白實情,也根本解決不了什么問題,何必讓這個本應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女孩,無端增加這許多擔憂和煩惱呢?
更何況,威脅還在——那把帶血的彎月剪刀……
就在米小白一臉怨憤,像是准備繼續逼問卻又猶豫再叄之時,診所的大門推開了,一個燙著一頭卷發,穿的五顏六色的女人,拽著什么東西走了進來。
「嗚嗚嗚……嗚嗚嗚……」
蘇南和米小白立刻就被那凄慘的嗚咽聲吸引了注意。
定睛看去,只見那女人拖著的像是一條哈士奇,從體型看年齡不大,但很結實,叫得凄凄慘慘,一雙狗眼中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