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崇與林琅面面相覷,兩人身上都帶著符籙,不知道清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清靈作為修真界第一美人,多得是給她獻殷勤的家伙,打聽兩個人的事情不算什么難事。之所以拖到現在才找他們,也是不想給二人帶來麻煩。
莫崇急著要帶林琅離開,沒好氣地說:「這位道友,我們與你素昧平生,為何要阻攔我們的去路。」當日在衡岳樓一事,他只當她是個跳出來給御獸門賣好的偽善者,根本不想與對方有太多牽扯。
清靈依舊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她看了一眼林琅,對莫崇說:「敢問這位道友,能否借一步說話?」
莫崇不想與她多言,拉著林琅就要離開。
林琅回頭看了看清靈,不知道她為何而來,應該是對師兄有所求。當日對方出面雖然是為御獸門的紈絝子弟說話,同時也為算為他們解圍。她往後退了一步,給他們留出一個說話的空間,當作謝過對方的贈葯了。
莫崇見狀,只好停住腳步,不耐煩地說:「有話快說。」
清靈今日喬裝打扮就是為了不讓人認出自己,城外的修真者往來匆匆,她­干­脆傳音給他:「請問道友,你的劍意師承何處?」
莫崇也用同樣的方法回復她:「我本一無門無派的散修,劍意自然是自己領悟而來。」
清靈知道他對自己有所防備,只好換了個說辭:「道友是否見過一位用紫劍的劍修?」
果然!莫崇見她終於說明了來意,也不意外,坦白地回答:「我當然見過。」不僅見過,還親自把他兵解了。
清靈一改雲淡風輕的表情,追問道:「那你可知道他眼下在何處?」
「知道。」莫崇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說:「他在雲嶺千仞璧。」
清靈臉­色­一松,卻聽到了無比殘酷的下半段:「……下的劍冢。」
劍冢?!他竟然隕落了!清靈失去了所有的聲音,只覺得渾身冰冷,搖搖欲墜。
莫崇沒有告訴清靈,自己就是兵解紫鋒劍修的那個人。對方在兵解的過程一直保留著意識,在最後的時刻僅剩的頭顱突然激動起來,大喊著「清靈」。他當時不知道「清靈」就是那位第一美人,但能猜到對方是紫鋒劍修重要的人,只可惜在那人生命的最後關頭,「清靈」一直未曾露面。
她若是真的在意他,怎么會任由他獨自一人在偏僻的野外隕落,又讓一名籍籍無名的修真者將其兵解。
旁人看到第一美人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只怕會憐惜不已,可是莫崇心里卻充滿了報復的快意,不僅為了師妹,也為那位不曾承認他的「師父」。
他抱著林琅上了飛劍,頭也不回地往南邊飛去。
清靈看著兩人相擁而去的背影,不知不覺間竟流下一行清淚,低低喊了一聲:「洛揚。」
林琅聽不到他們的傳音,只能通過表情來猜測他們的對話。她靠在師兄的胸前,想著:這位清靈仙子為什么會對師兄這般感興趣?還有,師兄剛才說了什么,讓那位仙子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
這是師兄和清靈之間的事情,她也不好多問。
回到雲嶺後,林琅加緊了修煉,增加了進出迷陣的次數。朔風城一行,她真真切切地看清了自己的無能和軟弱,修真界以實力為尊,她不能再這般渾渾噩噩下去,一定要盡快地強大起來。
因為心里憋著一口氣,沒過幾個月,她又進入到新的一層迷陣中去了。只是迷陣中的危險增大,她好幾次都無法全身而退,帶著一身傷回到了小木屋。以前有賴於師兄給的法寶,她受的都是輕傷,只要好好修養加上丹葯,身體很快就能恢復。
這一次她應付得格外吃力,身上多處受傷,還有一處傷得特別重,她猶豫半刻要不要向師兄求助,最後還是放棄了。她總歸是要自己成長的,凡事都要勞煩師兄的話,她沒有自保的能力,以後要如何在這世間行走。
而且她早就打算好了,如果雲嶺中找不到合適的機緣,少不得要繼續出去漂泊,若是再次遇上姓萬那般不講理的人,難道還要師兄時時刻刻護著她為她出頭?
林琅搖搖頭:不行,師兄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她不能一再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