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吏低聲罵道：「媽的，這小子真­鸡­賊。」

男孩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看著你們呢！」

趙念念和王小亞都被他給逗樂了，王小亞道：「那個小朋友真是太聰明了。」

「怎么辦啊，趙吏？」夏冬青問。

陳牧陽笑道：「沒關系，我用幻術騙那個小鬼咱們離開。」

片刻後，那個男孩現身出來，看了一眼這里後轉身往大山深處走去。

「走吧，咱們跟上去，看看這山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五人跟著男孩一直來到深山中，親眼看著他祭拜山神。

趙吏恍然：「原來山鬼在這兒啊。」

陳牧陽卻皺眉道：「是山之靈，失去了信仰，本體又被挖空，竟然已經虛弱到這種程度。趙吏，恐怕她幫你們換回身體之時，就是她消散於天地之間的時候。」

趙吏無奈的嘆道：「現代社會為了發展，挖礦挖空一座山的事情還少嗎？」

趙念念感覺有些揪心，問：「就沒有什么辦法拯救她嗎？」

陳牧陽想了想道：「或者重新為她凝聚信仰，以信仰之力挽救她，缺點是若是以後失去信仰，會再次虛弱下來；或者修復大山，讓它的本體恢復，這樣她的靈也就不會消散了；再或者將她的靈與大山剝離，這樣她就不會受到大山的影響了，然後找件東西讓它寄身，若是日後能找到神道符詔最好，即便找不到，她也不會就此消散。當然，我們在這里說什么都沒用，還是要看山鬼她自己是什么想法。」

正說著，小男孩突然暈倒，一個聲音響起：「是故人來了嗎，出來吧。」

陳牧陽他們走過來，趙吏問道：「山鬼，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的身體呢？你的廟呢？」

「趙吏，我們上次見面到現在有多久了？」

「一百多年了吧。」

「一百三十四年，改變很大。從上古開始，我們山神就存在了。我們的存在，是為了保護大山里的人類，而人類供奉我們，我們再從人類的信仰里得到養分，這是一個循環。但是，很久沒有人供奉我了，人們不再相信神靈，我曾經的廟宇也都被拆掉了，木材都被拿去蓋了房子。」

陳牧陽低聲對趙念念和王小亞道：「應該是破四舊時候的事情。」

山鬼哀嘆著：「我快要死了，我沒有力氣現不了人形，山已經先死了，為了山脈中的礦藏大山被人們挖的滿目蒼夷。飛禽和走獸離開或者死去，草木枯萎，我每天都聽見山在哭。我沒有辦法，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就連給迷路的人指路，也被說成是惡鬼。」

「我真是沒想到，你現在這么虛弱，原本還想請你幫個忙呢。」趙吏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