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接歲歲上來了。」

許靳一開門就沖坐在客廳的彭莉打招呼。

跟在他後面，尚未進門的周歲歲，雙手置於身前，先打了聲招呼：「校長好。」

她這模樣，表現得過分拘束緊張，跟之前在學校辦公室遇見校長時的淡定和無視完全不一樣。

廢話！

以前她是以學生的身份面對學校各種老師，只要不是被批評，她什么都不怕。

現在她是以許靳朋友，甚至是女朋友的身份進的門，面對彭莉，她不知道該怎么表現才好。

「你站在門口做什么，進來啊。」

許靳給她拿了一雙新的拖鞋，把她從門外拉進來。

「周歲歲同學，你跟許靳的事兒他都跟我說了，別緊張，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他要是敢對你不好，或者惹你生氣，你盡管教訓他就是，不用顧及我。」彭莉開明極了。

她沒有很靠近周歲歲，給她足夠放松的空間。

有時候家長表現得太熱情，反倒給小輩負擔。

「她那么愛哭，我哪敢惹她啊。」

許靳牽起周歲歲的手，就要把她往自己房間帶，「走吧，我去房間。」

周歲歲掙脫他的手，指了指餐桌上的位置，小聲建議，「就在外面講課吧。」

為了給彭校長一個好印象，證明他們倆湊在一起是真的在補課，而不是做點其他什么事情，她寧願在外面講課，自證清白。

「為什么？」許靳就想帶她去自己的房間。

但周歲歲堅持，他也不敢說什么，只能郁悶的接受。

在他家補課和在她家聽她講，感覺真的天差地別。

在他家，周歲歲表現得十分認真，真就拿出一副老師的狀態，給他講題，還不讓他太靠近。

可明明在她家的時候，他都可以抱著她做題，學會了還可以親她。

那時候多開心啊！

現在，他想牽個手周歲歲都不讓。

連續兩周了，但凡是在他家補課，許靳都沒辦法碰周歲歲一下。

這跟他想象中的放學後補習場景完全不同，牽手都不行，更別說做什么緊張刺激的事情了。

從未有過的高強度學習狀態，再加上欲求不滿，讓許靳漸漸沒了耐心。

「怎么又求­阴­影面積啊，誰會把圓形、叄角形、正方形丟在一起，然後要你求出它們重迭的­阴­影面積，我求它們的­阴­影做什么！」

許靳真的被數學題搞得頭疼，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急了些。

「這題包含了很多小的知識點，你先做，做錯了也沒關系，這樣我才知道你哪個知識點不會。」

周歲歲沒看出來他的急躁，還是很耐心的樣子。

「我不做！」許靳把手里的筆拍在桌上。

周歲歲這才從自己的卷子上抬起頭，看他。

他在發脾氣？

跟題目，還是跟她？

「做完這題我們今天就結束，不講其他的，好嗎？」

周歲歲沒有正面對上他的脾氣，反而試圖去化解他心里的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