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靳起身，沒讓她唱，拉著她就出去了。

凌晨兩點多，馬路上已經沒多少人了，風也涼快了不少。

「歲歲，我們還是打車吧？」看著一輛輛飛馳而過的出租車，許靳無數次想攔車，可周歲歲不讓。

「不行，你把我弄得全身沒力氣，我也要你這樣。」

她閉著眼靠在他背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唉！」許靳嘆了口氣，認命。

誰讓他惹女朋友生氣了呢？

周歲歲不知道什么時候到家的，只知道自己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昨晚才喝了那么一點，她不會一覺不醒的，只可能是因為被許靳弄得太累，醒不來。

考完試了，兩人都不用再去學校。

等待出成績、報大學，還有十多天時間，許靳說好的考完試帶她出去玩兒，他說到就一定做到。

所以他看了很多攻略，拿著幾個挑好的地方，跑到沙發問正在看電視的周歲歲。

「歲歲，你是想去看海、看花還是看猴子，或者我們去看流星？」

「啊？」

周歲歲心不在焉的樣子，雙目失焦地看了一眼他遞來的手機屏幕，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道：「我們去看小區樓下的花園吧。」

「嗯？」

這下輪到許靳不解了。

他回手機，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向他，問：「怎么了？」

周歲歲的眼睛這才變得有神，她撥開他的手。

低頭猶豫了一下，然後再次抬起頭看他，「許靳，我算了一下我們這幾個月的支出，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只能去樓下花園轉一圈，哪兒都別想去。」

「你還算這個東西？」許靳感到很驚訝。

因為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可以不考慮這個問題，周歲歲不能不考慮。

或者說，她已經習慣了去記賬，畢竟她都這樣做叄年了。

他們背後沒有家人可以替他們兜著，又馬上要上大學了，說實話，周歲歲現在很焦慮。

「我可以看看你記的賬嗎？」

許靳見她喪著一張臉，他想看看是什么讓她這么不開心。

周歲歲聽此，掏出手機，打開她常用的記賬app，遞給他。

她搬過來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認真規劃過關於花錢的事兒，許靳又一頭扎在瘋狂的補課中，她就更不想去打攪他。

所以這幾個月，他們沒有聊過這個問題，只是現在畢業了，她才有時間好好算算這筆賬。

「你墊了這么多錢，為什么不跟我說？」

許靳看著那些本該屬於他付的支出全被她拿自己的錢去墊了，他臉­色­很不好。

什么水電、煤氣、物業、管理、寬帶，這些都是他該付的，還有他拆了石膏後兩次的復查、拍片，她都替他付了。

而他卻還以為只要每次去超市的時候，付完賬就萬事大吉了呢。

她這樣不聲不響的替他墊付，他很愧疚，也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