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的流利程度讓顧易微微愣了一下,才說道:「我是唐寧的經紀人。」
「啊,您好,我叫安德烈。」他主動與顧易握手,直白地說道,「如果我現在買下這幅畫,今天能見見作者嗎?」
「抱歉,其實我是來告訴您,這幅畫已經賣出去了。」
顧易拿出標有「售出」字跡的牌子,放在了畫作下方的凹槽當中。她已經想好了安撫的話,以防造成劉經理口中的「損失」。
沒想到安德烈只是遺憾的「啊」了一聲,並沒有預想的惱怒和不甘。
其實看安德烈這身行頭,單是那一雙奢侈品牌的馬丁靴就要上萬,顧易並不認為他是個普通的有錢人。
能一眼看中唐寧的畫,顯然也不是第一次接觸藝術品買賣,那其實應該清楚賣出的畫作不掛牌是畫廊本身的失誤。
從聯系顧易到她出現,安德烈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卻等來一場空歡喜,就算是普通人也多少會有些脾氣,可這個人沒有。
跟唐寧最初給她的感覺很像,親切可人,絲毫感覺不到簡行舟身上那股傲慢感。
顧易猜測,安德烈應該也是個從小生長環境不錯的富家子弟。
「您是認識唐寧嗎?」她試探著問道。
安德烈搖了搖頭:「但我很想認識。」
為了一幅畫來尋一個人,這似曾相識的開場,讓顧易產生了一瞬間的恍惚。
她鬼使神差地多了一句嘴:「這幅畫被簡行舟買走了。」
按道理她不該透露買家信息,即便這在圈內不算秘密,畫廊更是拿這一點大肆宣傳。
可是她總是忍不住試探命運,想知道它會不會走出不一樣的岔路。
安德烈怔神了幾秒,驀然失笑:「又被他搶走了啊。」
他一邊笑,一邊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很荒唐的事。
「早知道不跟他說了,竟然忘了他總是跟我喜歡同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