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市中心的商場。
那天她雖然醉了,但還記得給周涼打了通電話。那時想不清他為何生氣,後來隱約有了一些猜測。
她又兩天沒搭理他,回程前一天大半夜才想起他來。
畢竟新房客初來乍到,她了人家的房租,理應主動多關心一些。
這么想來周涼的小脾氣還真多。
不過他涉世未深年輕氣盛,以前又是被人捧著的學霸,有點小清高在所難,顧易可以理解。
所以她特別去給他買了件厚實的外套,當做之前「外套沒能及時­干­」的賠禮。
到家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周涼還沒有回來。
顧易將房間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發現公共區域非常­干­凈,顯然是日常維持過衛生的。
她打開櫃子看了一眼,速食沒有少。再打開冰箱,發現牛­奶­還留在櫃門的籃子里。
外賣單也沒記錄,所以這幾天小瞎子都吃什么了?
安德烈說她在養兒子,顧易不以為然,她覺得自己更像是養了條小狗。
這么大的兒子她根本不用擔心他餓著,但小狗狗無論多大年紀,她都覺得他會餓死。
直到夜幕完全落下周涼才回來。
周涼還沒開門,顧易就聽到了響動,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周涼也因此聽到了房間里的動靜,知道她回來了。
他停頓了幾秒,整理好心情,才進了門。
「您回來啦。」
周涼的語氣很自然,也很客氣,客氣到顧易莫名覺得有些冷漠。
「嗯,才下班?」
「按摩店放假了,這幾天都在圖書館。」
她問他就答,似乎也沒有更多想說的。
顧易見他手上提著一塑料袋燒餅,之前的問題也有了答案。
她心里一沉,有些不太舒服。
「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
顧易及時轉換話題,將早就准備好的外套遞給周涼。
周涼聽到「禮物」的那一刻,臉上難掩驚喜,但摸到是嶄新的羽絨服時,神情又漸漸黯淡了下來。
哪怕是­干­燥的外套,還是會讓他想起那天隨意進出她房間的「男朋友」。
「謝謝。」
「你試試啊。」
顧易只是估算著他的身材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合身。
「等一下吧。」
周涼勉強禮貌地笑了一下,然後開始摸自己老土劣質的外套。
他翻開內襯,拉開一個隱秘的口袋里,將里面所有的紙幣都掏了出來。
全是紅票子,沒有一張零碎的錢,應該是專門取來裝在這里的。
「房租。」
他把錢遞給顧易,但顧易沒接。
「不是說月末再給我租金嗎?你已經給過我訂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