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畫准備的怎么樣了?」
吳聿恆就猜到了她會問,早就想好了借口:「大過年的,聊工作多掃興。」
顧易冷笑,姐姐放棄小鮮­肉­,就是來搞工作的好吧。
這次上海的藝博會畫協是主辦方之一,吳璋作為副會,就以職務之便多要了兩個當代油畫的參展名額,以他工作室的名義送上去。
一般來說參展的作品都需要經過入圍評選,才最終有資格登上這種大型的國際­性­展覽,但有吳璋這一層關系在,只要是他送過去的作品,對方不管畫者資歷如何都一定會展出的。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符合當代­精­神,內容扣合統一主題——「無相」。
對吳聿恆來說,這就是天上掉餡餅的機會,只要他能畫出符合主題的內容,最終成品不丟人就行了,都不需要他特別出。
「你就跟我說實話吧,有靈感還是沒靈感。」
吳聿恆悶頭吃泡面,顧易見他裝聾作啞,就知道他何止是沒靈感。
「你是不是根本連主題什么意思都沒搞懂?」
顧易無情戳穿,學渣吳猛地嗆了一下,嘴硬不承認。
「怎么不懂啊,不就是沒有形象沒有模樣嗎?」
他說完偷瞄了顧易一眼,完了完了,顧易翻白眼了。
「那你說是什么意思,你還能解釋出個花來嗎?」
顧易當初為解這個主題,不知道看了多少佛經道法,如果真把書袋吊起來,估計能吊死吳聿恆。但其實後來她忽然覺悟,看的多了反而被所謂的「象」迷惑了。
這種大型的藝術展覽,不會特別的限定死內容,畢竟要迎合大師們的「自由」,讓一流畫廊都有能展出的作品。
所以「無相」這個題目幾乎和「無題」異曲同工,唯一的區別是它更要求畫家的思想表達——透過現象看本質。
「跟你說個最簡單的解法,你就閉上眼睛,出現在你腦海里的第一個畫面,就是你的『無相』。」
吳聿恆半信半疑,閉上眼「看」了一會兒又睜開,嫌惡地撇撇嘴。
「你故意的吧,老子剛看了你,閉上眼肯定還是你啊。」
顧易一個枕頭扔過去,嚇得吳聿恆端起泡面就一個閃身,才堪堪躲過重擊。
「哎,你小心點,弄臟了要賠錢的。」
「吳聿恆,我看你才是故意的吧,是不是還要我再給你放點血,你才能有靈感?」
顧易撲上去要打人,吳聿恆一邊躲一邊支支吾吾。
「我之前也不是因為你受傷……」
「那胸口上的花瓣不是血是啥?」
顧易見吳聿恆神­色­有些別扭,忽然冒出一個荒誕的想法。
「該不會是那天你偷看我……」
「老子才沒偷看,是你自己領子太大!」
還真是啊,顧易啞然失笑。
不過仔細想想也有道理,如果真要表現恐懼,何必畫個­祼­女呢?美、母體或者欲望,無非這些涵義。
「吳聿恆,你把我當­性­幻想對象啊?」
吳聿恆猛地吸了一口氣,幾乎是用最大音量吼出來的。
「才不是,你少胡說!」
顧易揉了揉被震得發癢的耳朵,暗罵吳聿恆死鴨子嘴硬。
是就是唄,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畢竟從他青春期開始,她就是距離他最近的年輕女­性­。
況且吳聿恆算好的了,還有男生把自己媽媽當第一個­性­幻想對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