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糾結這些已經沒必要了,她忙放下箱子跪在地上去撿。
「先看看東西碎沒碎!」鄭畫家氣得直跺腳,「我就跟李沢說了實習生不行,這毛手毛腳的怎么做事的!」
顧易忍著脾氣沒出聲,拆了一個摔得最遠的盒子,里面是陶瓷茶葉罐,罐身上是鄭畫家這次展出的作品。
她拿出來一看,罐身沒事但蓋子碎了一個角,看得鄭畫家痛心疾首。
「你說怎么辦,怎么辦吧!」他指著顧易大罵,「都是按人頭算的,你讓我把這個給誰?」
「其實我……」
顧易剛想解釋,一個男聲就chā進來打斷了她。
「送我吧。」
顧易抬起頭,就看到簡行舟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剛百無聊賴,准備下樓離開,就被這個鄭畫家纏上了。
沒想到電梯門一開,就趕上這么一出好戲。
「鄭老師,那份禮物給我吧。」他轉頭對鄭畫家笑了笑,「不過個意外,就不要為難這些……」
簡行舟瞥了顧易一眼,­唇­角帶著輕巧的笑,最後幾個字卻咬得格外的重打雜的了。」
鄭畫家知道簡行舟是在幫忙解圍,但又不好真送人家殘次品。況且這才只拆了一個,如果還有其他碎的也不好處理,想著索­性­全都賴在顧易這邊,讓求索擔責任。
「這不好吧,本來就是這些人辦事不利。」
見他又怨憤地看了顧易一眼,簡行舟有些不舒服。他嘲諷顧易可以,但見不得她被別人欺負。
「不然鄭老師是要這個實習生賠嗎?」
他抬了抬眉,目光發冷,看得鄭畫家一愣。
「啊,這哪兒能啊。」
鄭畫家訕訕地賠笑,心里卻不服氣。簡行舟這一熱一冷的態度,倒像是在罵他給臉不要臉。
他年齡資歷都擺在這兒,如果不是看在簡行舟他爸的面子上,他才不會跟這一個毛頭小子如此客氣。
此時李沢姍姍來遲,見顧易一個人半跪在地上拾禮盒,已然猜到發生了什么。
他先跟鄭畫家和簡行舟鞠躬道了歉,然後將顧易扶了起來。
「沒事吧?」
李沢湊近顧易很小聲的問了一句,見顧易搖了搖頭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把東西送去辦公室吧,這邊我來處理。」
顧易應了一聲,抱起箱子對鄭畫家微微頷首,就越過簡行舟朝辦公室走去,看都沒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