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聿恆是根本沒怎么睡,天亮躺下眯了一會兒就被吳璋一個電話叫了起來。
因為前陣子畫畫一直黑白顛倒,開學後他課都沒怎么去上。今天是被吳璋逼的,否則就讓他留級,才不得不睡了幾個小時就跑來上課。
畫室在走廊最里面,他原本想悄無聲息地閃過辦公室,不讓吳璋發現自己遲到,結果被這個女的逮了個正著。
吳聿恆做賊心虛,敷衍的應了一聲要走,就被吳璋叫住了。
「你給我進來!」
心煩,吳聿恆擼了擼長長還來不及修理的頭發,低著頭往辦公室走,一抬頭就看到了顧易。
他吞咽了一下喉嚨,不知怎么的忽然不敢看她。
顧易見吳聿恆躲閃著眼神,知道他也覺得尷尬,兩人先前的疙瘩還沒解開,彼此都欠對方一聲道歉,但這又不是說開的場合。
「要不我先走了,求索那邊還有些事要處理。」
吳璋也沒再留她,只是鼓勵了幾句,讓顧易不必擔心學校這邊的課程,需要讓他批條的盡管找他。
「求索這次也參加了藝博會吧,說不定我們過陣子可以在上海見。」
顧易其實不太清楚,既然吳璋這么說,她便點了點頭。
「好,到時再見。」
只是顧易一走,吳聿恆的魂也跟著走了。
他頭重腳輕,身體不自主地往門外的方向飄。
要不是吳璋叫了他幾聲,他大概就真的飄出去了。
「你許伯伯說你那幅畫不錯,這次特別給你留了個好位置。」
吳聿恆無­精­打采,也沒細想就隨口問了一句:「什么畫啊?」
吳璋覺得這臭小子估計沒睡醒,笑罵了幾句「傻小子」才解釋道:「就前陣子你在顧易家畫的,送去藝博會參展的那幅啊。」
吳聿恆剛剛確實沒睡醒,此刻卻如醍醐灌頂,猛然清醒過來。
「什、什么時候送的?」
「就你畫完沒幾天啊,顧易拿過來說……」
吳璋還沒說完,吳聿恆就沖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