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你要保護我(1 / 2)

晚上的時候顧易才給吳聿恆發了條信息,問他胳膊有沒有好一點。

吳聿恆的胳膊早就不疼了,但身體卻更難受了。年輕氣盛容易上癮,顧易只給他弄了一次就跑了。

他耍賴說顧易弄得他下面疼,顧易沒理他,只說道:「記得你說過的話,你要保護我。」

她這么做,既是讓他隱瞞今天的事,又是為日後東窗事發做好鋪墊。

倘若偽畫真先於原版曝光,就算找不出她作偽的證據,顧易也逃不脫流出畫源的嫌疑。

出入書房的吳聿恆和她之中,無疑是吳聿恆是更加安全的,吳璋不會同他計較什么。

所以顧易才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哄得吳聿恆上心,關鍵時刻也好讓他替自己擋一擋。

以天才折損,顧易並沒讓自己享受。她後來旁敲側擊問過吳聿恆幾次,發現他的靈感似乎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這才堪堪松了一口氣。

顧易無法明目張膽向吳璋打聽書房畫作的下落,只好暫時將這件事告一段落。她已經銷毀了證據,做了危機備案,後面唯有聽天由命。

至於手握她四幅畫的簡行舟,除了平日里信息電話­骚­擾一下,也並沒有再提那幾幅畫的事。

也許真如安德烈所說,簡行舟是出於欣賞才藏。

顧易知道在時代限定下,藝術品的價值是由藏家來決定的。可簡行舟給她的「價值」,遠超過了她對自己的期待。

然而被金錢定義的價值,並沒有給她受寵若驚的虛榮感,反而是矛盾的撕裂感。

偏偏是這個曾經貶低她輕視她的人,在茫茫畫作里看到了她,看到了她最骯臟最卑劣最無恥的一面。她竭盡所能拋棄的過去,這個人卻興致盎然的撿了回來。

這種欣賞讓顧易感到恐懼、恥辱和憤怒,又隱隱有一絲她不願承認的感激。

復雜交融,讓她無從消化,所以面對簡行舟時,唯有將它轉化為敵意,顧易才能堪堪守住她破碎的安全感。

可這個人偏偏最愛看她被激怒卻無法還擊的模樣,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貓,暗藏利爪卻無處施展。

簡行舟在等她,等她沖自己喵喵叫,主動鑽進他懷里蹭他求愛撫。

只要他爺爺肯放他出門,簡行舟都會跑去顧易那里刷存在感。

可惜求索有高求趕人,他常常無功而返,好在顧易搬去了唐寧那里。簡行舟喜不自勝,因為在唐寧面前的顧易,更是乖巧的讓他心癢。

搬家這一天,簡行舟還主動去搬了忙,叫了一桌火鍋外送上門。只是沒想到,跟著顧易一起來的,還有­阴­魂不散的安德烈。

顧易東西不多,原本不需要他幫忙的,但安德烈執意要來,稱這是男朋友的義務。

小海螺雖然不如工作室地方大,但也是個百平的樓上樓下各有一個獨衛卧室,只是閣樓上上下下太累人,懶蛋唐寧就住在了一層,顧易自然就去了二層。

她一邊打掃一邊搬東西,即便自詡體力不錯,來回上下幾趟也一身熱汗。安德烈看起來還好,但閣樓是個斜頂,他個子太高,每次上來都要駝背彎腰,也並不比顧易輕松。

直到兩人把東西都運上去後,他才坐下喘了一口氣。

顧易洗了把臉,從洗手間出來,發現安德烈正盤腿坐在地上,將放在紙箱上層的畫冊都拿了出來。

那是求索展覽時發放的宣傳冊,里面有當期展出的畫作,還有一些基本介紹。

「求索展覽的宣傳冊你每一本都留著嗎?」安德烈驚喜地問道。

顧易走過去,也學他席地坐下,說道:「也不是,只留了一些特別喜歡的。」

安德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手蹭著鼻尖掩飾著上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