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去給李沢買「禮物」,顧易一個人先回了酒店。沒想到吳聿恆比她到的還早,就在酒店大堂光明正大的等著。
顧易笑他:「你急什么,明天不就又見到了?」
吳聿恆卻沒笑:「我看到那幅畫了,根本不是補的,是你……」
顧易忙上前打斷了他,將人拉去了酒店後門。
她與翁美如同住,沒辦法將人帶回房間說話,只能選擇人流相對稀少的酒店後院。
後院是停車場,這個時間大部分住客已經回了酒店,幾乎沒有人。鋼鐵支架的露天樓梯下有一盞暗淡昏黃的鎢絲燈,兩人就站在燈下沉默對峙。
吳聿恆也清楚,作偽這種事對顧易百害而無一利。所以看出來的當下,他不止沒跟吳璋講,也沒敢給顧易發信息,怕他爸不小心看到他的消息,直接把顧易給賣了,所以等到現在才開口。
「是你畫的對不對?」
顧易知道瞞不住,也沒否認。
「我只是重復了一遍你的筆跡。」
吳聿恆算不上意外,畢竟顧易以前就常模仿他的風格幫他畫作業。
可這一次不一樣,不止是應付他爸交差,而是送到這種國際­性­的展覽展出。
「可那也是你畫的,我去跟他們說,把你的名字加上。」
他鬧脾氣毀了畫,本來就是他的錯,顧易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為他補救。
「吳聿恆,沒有一個仿畫《蒙娜麗莎》的畫家,能在達芬奇後加上自己的名字。我們都明白原創的內涵是什么,你才是那幅畫的作者,我只是一個模仿者。」
「可是……」
「沒有『可是』。」顧易笑了笑打斷他,「反正你的畫賣出去了,也會分給我錢不是嗎?我沒有損失。」
吳聿恆固執地說道:「可是沒有一個畫家不希望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名字。」
「那不是我的作品。」
吳聿恆剛想反駁,顧易就上前在他­唇­角上親了一下。
她不想再糾纏這些概念,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太危險了。她可以用仿造能力掙錢,但不能用它出名,後患無窮。
「你的榮耀就是我的榮耀。」顧易捧著吳聿恆的臉,「反正你也是我的,不是嗎?」
吳聿恆感覺自己的心臟快從嘴里跳出來了,他還沒能從剛剛的親吻中回神,就又被顧易的情話擊得潰不成軍才不是。」
他嘴硬否認,才發覺自己的聲音都弱到發抖。
眼看著顧易又要笑他,吳聿恆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猛地將自己撞了上去,壓住了她上揚的嘴角。
顧易被撞得磕到了牙齒,疼得用力推他,反被吳聿恆固住後首,將人壓向自己。
吳聿恆第一次接吻,嘴皮蹭來蹭去不得其法,把顧易蹭的哭笑不得。
她掙脫不開,只能在傻小子的腰間擰了一下,後者吃痛才大叫著退開,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你剛才先親我的!」
顧易懶得跟他理論,一把拽著他的衣領又將人拉回到了面前。
吳聿恆呼吸都被這猛然逼近嚇停了,緊接著就看顧易探出舌尖,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
孩子瞬間傻了,­操­他媽,太­色­情了!
顧易傾身向前,整個人靠上吳聿恆的胸膛,後者傻兮兮地後仰,生怕被她親到似的。
「你不低頭,我可夠不著。」
就算吳聿恆身高不如周涼和安德烈,但也比顧易高出了一頭。
吳聿恆這才醒過來,迅速摟住顧易的腰,重新吻了下來。這一次嘴­唇­剛剛碰觸,就感覺那濕滑的舌頭抵在了他的­唇­縫之間。
他下意識張口,軟舌就探了進來,調皮地碰了碰他的舌尖。
好癢,癢到他汗毛林立,身體僵硬。
顧易有些無奈,這小子可比周涼笨太多了,完全不會舉一反叄的互動,人家小瞎子親兩下就知道反客為主了。
吳聿恆的腦子都是懵的,哪兒還知道舉一反叄。他垂下眼愣愣地去看顧易,發現她也沒閉眼,睫毛就在近在遲尺的地方一刷一刷的。
顧易無奈笑了一下,微微退開,抬手蓋住了吳聿恆的眼睛。
算了,笨就笨點吧,看在他多半是初吻的份上。
她再次欺身上去,細致地舔著他的嘴­唇­,直到它變得紅潤發亮,才再次將舌尖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