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小金毛(1 / 2)

第二天李沢起晚了,他被安德烈勸了一晚上烈酒。

­奸­詐小人打著賠罪的幌子,一杯接一杯猶如飲水,而宿醉卻讓李沢頭痛欲裂。

他爬起來見安德烈的床空了,就給顧易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她已經跟著翁美如去展位了。

顧易第一次參加藝博會,難得能看到上百家國內外畫廊集錦,於是早早就跟了過來,想趁機四處逛一逛。

本身她的工作內容也主要是宣傳求索這次的展覽,同時披著盧綺的社交賬號,介紹評論這次活動的熱門畫家和畫作。

吳聿恆從到會場開始,就一通信息狂轟亂炸。顧易不想他­干­擾自己看展,只給他發了一個求索展位的位置,不等人到她就已經出發去看其他展區了。

今天是預展,只有貴賓級的藏家和展商會能進入會場,所以人並不算多。

顧易一路走走拍拍,借著求索的名號,認識了幾個心儀已久的畫廊負責人,獲頗豐。結識了新朋友,自然也毫無例外的會遇到老朋友。同樣作為華城的畫廊,千面的展位位置卻不太好,在場館最盡頭的一個偏僻角落。

展會的主辦方之一是美協,本來千面就一直不受他們待見。顧易聽說這次是搭上了某網紅畫家個展這條船才獲得了參展的機會。

不像吳璋這一代老派畫家,顧易對網紅畫家並沒有偏見。繪畫這種東西不問出身,畫的好才是王道。而且這些年輕畫家的作品更具創新,風格元素也更國際化,深受同代年輕人的喜歡。

但作為商品來說也同樣存在弊病,年輕市場的購買力遠不如相對成熟的藏家市場。所以來看畫家在網絡上的粉絲多,但真正將畫買回家藏的真正藏家卻不見得多。

畫廊一般不會對外公開銷售數據,但在展會上售出的畫作都會在標簽上貼上紅點,表示已售出。只要進去走一圈,顧易就能大概估算出他們開展第一日的銷售額。

不想顧易剛走進了展區,就被劉經理逮個正著。

顧易一開始沒看到他,還以為他沒來,不想這位一直貓在角落摸魚,看到她才冒了頭。

「哎呦,稀客啊。」

這­阴­陽怪氣的調子一出,顧易就知道又要被他惡心了。她轉頭要走,劉經理忙向前一步將人攔住。

「這么久不見,別急著走啊,最近在哪兒高就呢?」劉經理看了一眼顧易脖子上的工作牌,明知故問,「我聽人說你去求索做了實習生,當時就心想,不可能啊,人家顧易連一般畫廊的正職都瞧不上,怎么可能給人家去打雜呢。」

顧易冷眼看著他,耐心等他說完,才遞上了一張自己的名片。

她不覺得做實習生有什么丟人的,就是認為他消息過於滯後,需要糾正一下。

劉經理接名片之前還有點打鼓,一看名片上的頭銜又有了底氣。

「哦,新媒體,我知道的。」劉經理嗤笑了一聲,「就是做抖音什么的吧。」

顧易不否認,當然她主要做的還是國外的社交媒體。她本身也是通俗大眾,並不覺得運營這些流量平台有什么好笑的。

劉經理卻把她的沉默當成了難堪,乘勝追擊:「這是唐寧的大腿抱不上了,改去給人家當小兵了?」

「我的確是小兵,您是將軍嗎?」

顧易反駁了一句,就直接往里走。糟心話聽都聽了,這么離開就太虧了,不如把市調做完。

「我能跟你一樣嗎?」劉經理窮追不舍,自以為是的落井下石,「難怪求索越做越差了,識人不清啊,盡用些只有花花腸子的人。」

神經病,非要通過打壓她來獲得成就感,顧易回過頭剛想開罵,就看到了跟在兩人身後的安德烈。

其實她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因為安德烈染了一頭淺亞麻金。確切的說不是染,而是恢復了他本來的發­色­。

見顧易呆愣,劉經理也回過了頭。他有點異族臉盲症,早已忘記了這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外國人。

他一看來人穿著行頭不菲,認定是個行家,馬上換了一副嘴臉,問他有什么需求。

安德烈沖他笑了笑,隨便指了一幅畫問道:「這幅什么價?」

劉經理一聽,眉毛都揚起來了,笑盈盈的報了一個價格。

安德烈不置可否,走到顧易身邊微微躬身,像是下屬一般請示她:「你喜歡嗎?」

眼看著劉經理的笑容僵在臉上,顧易驀地笑了一下。

「不喜歡,不要買。」

安德烈點了點頭,對劉經理聳了聳肩,故作無奈:「我現在只能聽她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