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與她無關(1 / 2)

吳璋順著簡行舟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顧易第二次甩開吳聿恆的手。

他的面­色­瞬間­阴­沉了下去,直到簡行舟開口他才回神。

「這幅畫我藏了一幅仿品。」簡行舟隨便指了身邊一幅畫,對吳璋說道,「仿的神乎其神,幾乎與原作一模一樣。」

吳璋遲疑了一下,不懂簡行舟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原畫面前提一件仿品,顯然與贊美無關,又談不上羞辱。

吳璋不懂,但是顧易能懂,這是簡行舟在警告她。

她迎上簡行舟的目光,沒有閃躲,並不打算示弱求饒。如果簡行舟真要落井下石,她躲得過這一次,也防不住下一次。

高位者對低位者的圍剿,她根本無力掙扎,求饒不過是回到之前糾纏不休的怪圈里,無法改變現狀。

她此刻能賭的,就是簡行舟手上只有畫,但沒有關於她的證據。就算他拿出仿品,吳璋也不可能判斷出是她畫的。

短兵相接,簡行舟沒能站到一點上風。

他矗立在原地,忽然感到一陣疲乏,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無往不利的簡行舟,偏偏遇到了顧易這塊無法撼動的大石頭。他明知自己該繞路走,卻還是忍不住撞了上去,頭破血流。

簡行舟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最初是對­肉­體的情yu,後來是對安德烈的嫉妒,那現在呢?

安德烈明明也像自己一樣失格了啊,顧易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自己這又是在掙什么呢?

他其實一直知道,但是不想繼續探究了,得不到顧易的回應,他的答案也只會是一個笑話。

就當簡行舟打算扯開話題翻篇時,一旁的馮文津忽然接了一句:「簡先生也買到仿品了?」

馮文津四十多歲,已經是個老藏家了。只是不如簡行舟財大氣粗,鮮少出現在拍賣會上,都是各種私人渠道購作品。

像吳璋這樣的大師,市面上的仿品並不少見,但這些都是有經驗的藏家,一連兩個都被騙,顯然不太尋常。

「兩位是買到哪幅的仿品了?」吳璋問了一句。

馮文津指著前面,即將看到的那幅肖像畫,說道:「就是這個穿旗袍的女­性­畫像。」

吳聿恆忽然想起來,這不就是書房掛著的那幅畫嗎?

他剛想問顧易,就發現後者臉­色­慘白,脖頸發根的位置甚至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那一刻他忽然有了頓悟,顧易仿他的畫都惟妙惟肖,如果去仿他爹的畫呢?

「確定是那幅畫嗎?」吳璋擰眉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太可能啊,這幅畫我畫完就沒有展出過,一直掛在書房里,見過的人只有犬子和……」

吳璋忽然頓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他沒說出口的那個人。

馮文津見吳璋沉默也看了過去,一個兒子一個徒弟,懷疑到其中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了尷尬場。

「要不我找人把畫拿過來給吳老師您看一下吧。」馮文津給吳璋留了個台階,「也許是我搞錯了。」

吳璋沉默了一陣,才臉­色­不佳地說道:「馮先生你放心,如果問題出在我這邊,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他盯著顧易,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吳聿恆頭腦一熱,上前一步剛想給顧易頂包,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哦,你說這幅畫啊。」簡行舟忽然開口,「我找人定制過一幅,沒想到被馮先生買到了。」

馮文津愣了一下:「簡先生這是什么意思啊?」

「我剛不是說了嗎?」簡行舟不耐煩地說道,「我那兒有幾幅吳老師畫作的仿品。」

馮文津匪夷所思:「您是說,您不是錯買到假畫,而是專門定制了一批假畫?」

「我怎么可能買錯呢?」簡行舟嗤笑了一聲,「不過仿的確實好,所以我就投了幾幅到池子試試水,沒想到就被馮先生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