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公子拉著唐三的手，低聲道：「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回去之後，你不要太過激動。」

唐三緩緩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放心吧，我會的。」

美公子輕聲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能人所不能。至少，我們都可以算是人類有史以來的最強者。我們努力，等我們成為皇者的時候，一定能真正庇護我們的族人。」

「嗯。」

兩人雖然都在相互勸慰，但還是能感受到對方深切的悲傷和那難以遏制的憤怒。

「來了。」唐三突然低聲說道。

美公子嬌軀微震，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外公。

光芒閃爍，凜冽的氣息席卷而至，白虎大妖皇猶如狂風一般出現，目光瞬間就鎖定在了唐三身上。

唐三也低著頭，摟著美公子。

白虎大妖皇沒有吭聲，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足足半晌之後，他才冷冷地道：「想通了？」

既然他們回來了，那肯定是不願意放棄祖庭的一切。

唐三緩緩抬起頭，目光已經變得平和。

「冕下，我想問一個問題，既然祖庭認為人類很渺小，又為何非要限制人類呢？為何不能將人類看作妖怪族的一分子，就是一種妖怪呢？就因為人類天生弱小嗎？」

白虎大妖皇淡淡地道：「這個問題我用天狐的話回答你。天狐說過，人類雖然弱小，但有著遠超其他種群的智慧。一個種群，本身的天賦固然重要，頭腦卻更重要。擁有足夠的才智，才能找到機會。」

「就像人類明明沒有天賦，卻能獲得妖神變。人類的繁衍速度更是超越了絕大多數妖怪族，更不用說精怪族。這樣一個種群，如果不加以限制，那么，未來很可能給祖庭帶來巨大的威脅。」

「你們的出現，不就證明了這一點嗎？證明他說的是真的。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超級血脈擁有者。現在我最應該做的，就是將你直接滅殺，以絕後患。天狐滅殺你們人類，這份仇恨，我相信你不會忘卻。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這叫人之常情。」

「還有一種說法，說你們人類是生靈中的精靈，有著其他種群不具備的溝通天地的能力，受到天地眷顧。只是在法藍星上，氣運被天狐族聚集，剝奪了你們人類提升的可能，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這話是小美的外婆對我說的。直到她去世，她都認為自己是人類，並沒有因為身上有妖怪族的血脈而認為自己就是妖怪。」

「這也是你們人類非常奇特的地方。似乎，你們並不因為人類本身的弱小就放棄自己的人類身份，反而更認同人類的身份。這也是我很不明白的一點。」

唐三看著白虎大妖皇，道：「您的妻子說得沒錯，在我看來，人類是萬物之靈。沒錯，在這個位面，人類沒有任何強大的天賦，但是，人類有接受任何天賦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