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生根本就沒有顧得上理會蘇卿九臉上的震怒與疑惑,而是一聽到徐夢娘喊疼,二話不說抱著人就直接回了院子。
白芙看著臉色巨難看的自家小姐,神色微顧忌的上前,「小姐。」
蘇卿九淡淡的收回眼神,語氣冷漠,「我回來這么久,蘇府之前發生的事,你怎么都沒有告訴我?」
白芙聽到自家小姐興師問罪的話,慌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姐,奴婢想等過段日子再告訴你的。您才趕回來,奴婢只是不想再這個時候讓您煩擾!」
蘇卿九聽完,頓時譏諷的笑了笑,這個時候不給她增添煩擾,那以後呢?等到徐夢娘將孩子給生下來的時候再告訴她?
「自己去領罰,這段時間也少出現在我的面前。」
蘇卿九這下是真的有些生氣,從她在這個世界醒來,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一心護主的小姑娘,她的關心,她的維護,還有她安慰,都讓她深深的感動。
越是在乎越是信任的人,突然對你有所隱瞞,是個人都會難以接受,蘇卿九也不例外。
白芙聽到自家小姐的話,倒也沒有求饒,而是在走之前,還不忘提醒她一句。
「小姐,在奴婢不在您身邊的這段時間,還請您不要去找隔壁院的麻煩。」
見蘇卿九沒有反應,白芙語氣有些急,「徐夫人心思深沉,如今她更是仗著有孕爬上了夫人之位,小姐還是多多提防為好。」
見著受罰還不忘擔心她安危的女子,蘇卿九眉宇稍稍松緩,「這段時間我會盡量避開她。」
白芙見蘇卿九將她的話聽進去,安慰的笑了笑,「小姐如今天雖然有些悶熱,但您身子虛,萬萬不能貪涼。」
蘇卿九神色微動,朱唇抿了抿,最終沒有說話,目送著白芙離開。
無神凝望了許久,直到一旁的小廝出聲喚回了她的思緒。
「將這兩個蠢貨扔出去發賣了!」
若是簡單的扔出去,怕是這盛京里不知道會如何傳她苛待下人呢,所以保險起見,還是將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往遠的發賣為好。
蘇卿九驀然起身,路過夢園時,不禁駐足了許久,見著里面忙碌的下人,眼神微斂。
之前這徐夢娘侍奉在她爹身邊數年,都未有身孕,如今怎么就在她離開盛京的短短幾個月里,這么巧的就有了身孕?
而且她的爹爹更是沒有在通知她的情況下,直接讓原本無名無分的徐夢娘做了夫人。
想起方才自家爹爹那失望責怪的眼神,蘇卿九只覺得心底里升起寒意,這種不再是獨寵的滋味還真的不好受。
蘇卿九一回到院子,就見著霍景瀾一臉緊張的朝著她跑來。
「怎么去了那么久?」
蘇卿九甚是疲憊的坐下,興致寥寥回應,「沒事。」
霍景瀾見著像是被寒霜打蔫兒的蘇卿九,頓時疑惑的蹙眉,「怎么了?」
「難道是那鳳夫人為難你了?」
蘇卿九見著神經過於緊張的霍景瀾,急忙按住她的手,「沒有!」
對上女子那全然不信的眼神,蘇卿九無奈的勾唇,「就是說了些難聽的話而已,再說了,我又不是沒聽過,都習慣了。」
霍景瀾卻是氣憤不過,一臉怒氣的拍著桌子,替蘇卿九打抱不平。
「盛京里那些千金夫人多得是長舌婦!閑來沒事做就喜歡說三道四,明明同為女子,深知名聲對一個女子而言多么的重要,還要為難,真是可惡!」
蘇卿九見著焦急上火的霍景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明明受委屈的是我,你怎么到比我還要生氣啊?」
「怎么,難道阿瀾之前也受過那些人的閑言碎語?」
霍景瀾的神色有些微變,躲避著目光,「我十幾歲就已經上了戰場,她們能說我什么?」
蘇卿九倒是沒有懷疑,笑著打趣,「也是,阿瀾這樣的性子,怕是那些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霍景瀾聞言,神色微怔,臉色甚是僵硬,蘇卿九見她頓住,不禁反問,「怎么了?」
怕蘇卿九看出什么來,急忙擺手遮掩道,「沒事,只是聽阿九那話,像是在拐彎抹角的說我霸道。」
「哪有。」
「像阿瀾這樣的女將軍可是南盛第一人,如此巾幗不讓須眉,豈是能被那些千金夫人拿去說嘴的!別說我不會同意,怕是聖上也不會同意!」
霍景瀾見著語氣里滿是贊賞的蘇卿九,緩緩露出笑容,「是啊,如今我已經變強了……」不再是那個能被欺負,被冤枉的小姑娘了。
霍景瀾吞吐一口氣,驀然起身,拍著蘇卿九的肩膀,揮袖瀟灑招呼道,「走!出去喝酒去!」
蘇卿九見著突然提出要喝酒的女子,困惑的蹙眉,「這么晚了?要不讓人送過來?」
霍景瀾搖著頭,「在家喝多沒意思。」
見蘇卿九猶豫,霍景瀾一把將她架起來,拖著就往望走。
見她興致如此好,蘇卿九也識相的沒有再拒絕。
當蘇卿九來到有哲酒樓的時候,剛下車就看見趴在酒樓門口,倒在壁畫旁的男子。
蘇卿九與霍景瀾湊上去,一瞧,異口同聲驚呼,「鳳勛玦!」
霍景瀾見那家伙醉醺醺的樣子,不禁一臉的嫌棄,「這家伙怎么又喝這么多!」
蘇卿九倒是心里有數,想必這鳳勛玦定是與鳳夫人吵了一架,這才出來借酒消愁的。
蘇卿九蹲下身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喚道,「鳳勛玦,醒醒!」
可鳳勛玦已然是醉的不成樣子,根本喚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