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九微微搖首,「沒有。」
雲木見雲瑾寒來了,自然無需她再送蘇卿九回去,轉身回了院子。
察覺到雲木回來,雲老夫人聲音淡漠,「是瑾寒那孩子來了嗎?」
「是。」
長吁一聲,「之前瑾寒這孩子不想成家時,我這心里啊總是有些芥蒂,如今他倒是想成家了,可我還是開心不起來。」
雲木倒了一杯熱茶端到老夫人的身邊。
「老夫人,這也是在為少爺考慮,畢竟少爺如今的地位可不能任由著性子來。」
雲老夫人睜開眸子,眼里一片清明,「不錯,瑾寒如今沒走一步都需要謹慎萬分才行。」
雲木聽到雲老夫人這話,不禁眉頭蹵起,「老夫人還是對那蘇小姐不滿意嗎?」
雲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勾唇反問,「你覺得我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呢?」
雲木沉思了片刻,最終搖首。
「按照老夫人尋常的規矩,若是對她滿意,便不會下逐客令,會給她一個肯定的回答。但若是對她不滿意,老夫人大可不必將她留下來,惹得眾人非議。」
果然是跟隨她多年的老人,竟然對她的習慣想法猜測的如此准確。
「所以我對她既滿意又不滿意。」
雲木倒是聽糊塗了,雲老夫人勾唇道,「還差一點,就看她蘇卿九聰不聰明了。」
雲木微微頷首,隨即想到今日在雲府發生的刺殺一事,不禁詢問老夫人該如何處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蘇卿九如今在盛京名聲鶴起,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羞辱過她,更甚者算計過她的人,如今自然是忌憚無比。若是現在還不動手,等到蘇卿九羽翼豐滿,那時被欺辱算計的對象就要顛倒過來了。」
「不過這蘇卿九也是有本事,不用自己動手,就有一群人護著她,這也算是她的能耐。」
雲木卻是無奈的勾唇,「方才老夫人還拿這話堵人家蘇小姐呢,如今卻又誇獎她?」
雲老夫人將手里的茶遞給雲木,「誇她自然不能當著她的面誇。」
「對了,她送的屏風就放在這房中吧,也好看些。」
雲木見老夫人如此喜歡那屏風,不禁笑道,「看樣子,今日的壽禮中,只有蘇小姐的壽禮最合老夫人的心意了。」
「那公主送的那尊玉佛,老夫人打算放在何處?」
一提到齊若涵,雲老夫人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打哪來的還哪去。」
雲木頓時一愣,「老夫人的意思,要將它歸還回去嗎?」
「這會不會惹得公主不快?」
雲老夫人不禁眸光微沉,重重的冷哼道,「一個如此不安分的女子,雲府可收不起她送的厚禮。」
今日在雲府發生的事,雖然沒有查清楚,但雲老夫人如此精明之人,怎會猜不到這真正的幕後黑手。
齊若涵看著被送回來的玉佛,臉色極為難堪,更是一腳便將那玉佛踢倒,而那玉佛的頭頓時斷裂,在那冰冷的地上滾著,直到一只腳將它踩住。
一雙纖長的手將其拾起,「如此舉世無雙的玉佛就這么被你一腳給踢壞了,還真是可惜極了。」
齊若涵見著驀然出現的男子,下意識的收斂了身上的怒氣,但態度依舊不好。
「你怎么來了!」
男子抱著那玉佛的腦袋,隨意的拿在手上玩耍,嘴角揚起戲虐的笑。
「自然是來看熱鬧的。」
齊若涵聞言,頓時不悅凝眉,「司博!別忘了到底是誰救了你!」
那名喚司博的男子帶著一張面具,嘴角一直勾起戲虐的笑,「是你救的我不錯,但別忘了,可這也是你作為忠仆該做的!」
齊若涵面對男子的羞辱,雖然氣得身子都在顫抖,但卻不敢對男子做任何越舉之事。
「你身上的傷,好了沒有?」
司博一把翻身躺在了貴妃榻上,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拿起一個蘋果就往嘴里塞。
「哪有那么快。」
齊若涵聽到他這話,頓時蹙眉,「不是說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嗎?怎么到現在還沒有好。需不需要我幫你……」
「不用了!」
齊若涵知道他在顧慮些什么,「這是宮里,死幾個宮女根本不會有人察覺。」
司博聽她這么說,倒是也不再拒絕。
「要不是雲瑾寒他們將觀音廟給端了,也不會這么麻煩。」
齊若涵看著躺在貴妃榻上,慵懶至極的男子,眼神里帶著一絲嫌棄,「若非本宮幫忙,你怕是早就死了!」
原來,這司博就是上次拿女子煉葯的女子,而齊若涵竟然救下了這么危險的男子。
「小爺我是不會輕易死的,放心好了。」
齊若涵深深的望了一眼閉上眼睛養神的男子,「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想讓我幫你除了蘇卿九?」
齊若涵對於司博猜中她的心思,絲毫不覺得奇怪,畢竟這個男子已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衡量。
「不錯。我要她死!」
「不行。」
「為何不行!」
司博睜開眼,望向齊若涵的眼神里滿是冰冷的警告,「不行就是不行!」
齊若涵甚是氣憤的吞了吞喉嚨,驀然轉身,卻被男子喚住,「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若是你非要一意孤行跟蘇卿九斗,後果你未必能擔當的起。」
齊若涵眸光凌冽而陰沉,緊咬著唇瓣,臉色冷得讓人瘮得慌。
是嗎!她倒是要看看,什么樣的後果她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