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若涵將蘇卿九阻攔在宮門口後的幾日,蘇卿九就一直未出公主府,這倒是讓齊若涵放松了警惕,以為她是束手無措,最終放棄了。
可就在消停了幾日後,盛京八成的商戶竟然全都在同一日聚集在皇宮門口,吵著要見齊正。
那些守衛見著那么多商戶,倒是攔不住,只能親自稟報,卻被齊正嚴聲訓斥了一通,一個個都丟了手里的差事,被打發了出宮。
齊若涵原本還在宮里休憩,在聽到太監的稟報後,差點從床榻之上摔了下來。
「你說什么!那些商戶竟然敢圍堵皇宮,他們是不要命了嗎?」
太監也是一臉的驚懼之色,商戶圍堵皇門,簡直是前所未聞,前所未有,當他聽得時候,還真是嚇了好大一跳。
「那父皇可有處置他們?」
「奴才正要跟殿下您說呢,那些商戶圍堵了皇門,原本聖上龍顏大怒,可後來不知怎么回事,聖上竟然將那一群商戶召集了進去,反而將那些阻攔商戶的守衛打發出宮了。」
齊若涵聽到太監的稟報,頓時臉色巨變。
剛站起來的身子再次倒下,臉色慘白,像是受了什么驚嚇。
「殿下,您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才給您去請御醫來瞧一瞧?」
齊若涵先是拒絕了他的提議,但隨後一想,急聲道,「對,本宮病了,你趕快去找御醫來為本宮診治,你多帶幾個人去。」
那太監聽到齊若涵這話,真的是被嚇了一跳,趕忙起身,照著她的吩咐辦事。
齊若涵癱軟在地上,臉色依舊難看的很,一顆心緊緊的拎著,嘴唇死死的咬著,眼底蔓延的是徹骨的寒霜。
過了許久,齊若涵手握成拳,狠狠的捶在了地上,一拳又一拳,即使已然磕出了血,依舊不停手,而眼神的恨意卻是越來越強烈。
沉默了半晌,眼眶通紅,壓制著怒氣,咬牙切齒低聲吼道,「蘇卿九,本宮與你勢不兩立!」
五十一得到宮中的消息,便趕忙回來給蘇卿九匯報情況。
「如今那些商戶已經被齊正面見了?」
五十微微頷首,「聖上原本震怒的很,但不知怎么回事,最終卻打發了守衛。」
蘇卿九不禁冷哼一聲,「當然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著想。」
正如歷來君臣不是一條心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臣子聚眾反對的場面出現,如今她正好有樣學樣,用這一招來打破齊若涵為她設下的死局。
「殿下這步棋有些冒險了,若是聖上他龍顏大怒,那些商戶豈不是?」
蘇卿九卻是鎮定勾唇,清明的眼底盡是嗤笑,「你以為那些商戶是傻子嗎?若是一個兩個的,定是稱不了事,但本宮這次找的可是盛京八成的商戶,齊正若是想要處置,怕是難得很。」
五十頓時醒悟,「就好比當時那些朝臣利用商戶圍堵公主府一樣。」
不等蘇卿九點頭,就聽到蘇管家進來通報,宮里來人了。
蘇卿九與五十對望了一眼,五十埋首俯身離開了院子。
來的人正是齊正身邊最得力的老太監,趙公公,一臉討好的朝著蘇卿九行禮。
「奴才給公主殿下請安。」
蘇卿九倒是依舊端坐著,面色如常,「免禮。」
淡漠的二字,讓趙公公頓時察覺到了蘇卿九當下的心情。
「趙公公來可是有事?」
趙公公拘謹一笑,低聲關心道,
「公主殿下這院子住的可還習慣?那些人可還聽話啊?」
蘇卿九不禁轉眸望他,隨後低眸道,「公公不必拐彎抹角,父皇可是讓您來說什么事,直說便是,無需如此。」
看樣子,齊正也猜到了她如今的心情,她一腔熱血為著盛京著想,卻被齊若涵那個憨憨阻攔在皇宮門口,換做是誰都不會不生氣。
齊正讓趙公公來跟她說這些,無非就是在提醒她,他對她多么的好,要她念著皇恩浩盪,不要得寸進尺罷了。
趙公公見蘇卿九開門見山,倒是不好再遮掩。
「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聖上只是讓老奴來給您帶一些東西而已。」
只見著一群太監端著各種賞賜進院,一個比一個價值連城,可蘇卿九卻是連眼皮都未抬一眼。
趙公公一直在旁邊觀察著蘇卿九的臉色,見著她無動無衷,倒是緊張的抿了抿嘴角。
「公主殿下,您覺得這些如何?還滿意嗎?」
蘇卿九聽到趙公公的問話,這才公事公辦的粗略看了一眼,隨即敷衍道,「父皇賞賜的東西,自然是上品中的上品。」
趙公公聽著話中還帶著一絲怨氣的女子,不禁嘆了一口氣。
「公主殿下,聖上知道您這心里委屈的很,這才讓老奴趕忙送了這些珍寶過來給您消消氣。」
蘇卿九淡淡勾唇,眼底卻是沒有絲毫笑意,「那多謝父皇好意了,只是本宮這心里沒有憋著氣,這些珍寶,本宮愧不敢當。」
趙公公聽到蘇卿九竟然要拒收賞賜,頓時慌了神,「公主殿下,這些可都是聖上欽賜的,您何該收下啊。」
蘇卿九卻是將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置在手邊,冷著臉望著趙公公,「怎么,如今本宮連這點權力都沒有了嗎?」
不等趙公公解釋,蘇卿九便沉聲道,「還請公公回去替本宮向聖上道一聲好。」
趙公公聽到蘇卿九就連稱呼都改了,不禁心中恐慌,「難道公主殿下,您不打算進宮探望一下聖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