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神色松快的女子,蘇卿九不禁露出一絲無奈,霓鳳太重感情了,若是她沒有一定的狠心,怕是會與儲君之位無緣。
「如今你得了旨意,打算如何做?」
霓鳳摩挲著下巴,深思道,「這穆宸如今正好在西容,他安插的那些個眼線定是與他會有所聯絡,只要派人盯著那穆宸,我就不信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蘇卿九望著無比自信的女子,倒是覺得可能性不大。
當霓鳳與蘇卿九一道回蘇府,卻見著府邸周圍一圈的護衛。
蘇卿九頓時擰起眉頭,當她進去時,遠遠地就見著一席燙金龍袍的男子已然坐在了她的院子里,品茗賞花了。
而與他對弈的對象正是雲瑾寒。
霓鳳一見到穆宸,頓時臉色巨變,拳頭也被攥得咯吱咯吱響。
未等蘇卿九反應,霓鳳已然沖了過去,徑自朝著穆宸出手。
只是霓鳳還未靠近庭院,就已經被徐哲延給逼退了。
「霓鳳!」蘇卿九見著被徐哲延傷到的女子,急忙上前勸架。
徐哲延見到蘇卿九出面,倒是急忙收了手,一臉急色望著蘇卿九,「小姐,你沒事吧?」
霓鳳冷眼望著竟然敢出手傷她的男子,一聽到他竟然喚蘇卿九為小姐,頓時臉色巨變,狐疑的盯著扶她的女子,
「他為何要喚你小姐?」
蘇卿九見霓鳳誤會了,急忙解釋,「這事說來話長,等到有機會我再跟你解釋,你先起來,我讓北陌給你看看,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而這么一鬧,穆宸與雲瑾寒的棋局也被攪亂了。
「如此嘈雜,這棋怕是下不了了。」
說完,穆宸就一臉不悅的將棋子扔回了棋盤里。
雲瑾寒見他如此賴皮,倒是莞爾,「下不下,這棋局也已然成為定局,都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穆宸輕哼,他話里的弦外之音,誰聽不出來。
深眸冷盯著他,「桌面上的棋局,未必如此,但人生的棋局卻不一定,亘古不變的正是變化,有些人自以為穩操勝券,殊不知不到最後,誰也贏不了!」
雲瑾寒聽著男子警告的話,倒是溫和一笑,沒有再與他爭辯。
蘇卿九扶著霓鳳走進了庭院,正好聽著兩人方才的對話,不禁額頭一陣黑線。
「你們要下棋,為何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下,偏偏跑到我這來,還帶來那么多人,搞得我這成了什么地方!」
聽著女子不悅的話,穆宸倒是搶先一步開口,「九妹怕是忘了昨日剛答應我的話了?」
蘇卿九頓時臉色一變,霓鳳聽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倒是眉頭緊鎖,「你答應他什么了?」
「沒什么!」
霓鳳見著蘇卿九有所隱瞞,心中倒是存了疑影。
穆宸望著霓鳳,倒是收斂了神色,一臉的不悅,「你一個丟人現眼的王爺,不在王府里好好自省,怎么還有臉出來呢?」
聽著男子的嘲諷之言,頓時震怒,作勢又要上前動手,卻被蘇卿九及時攔住。
「霓鳳,若是你在西容傷了他,萬一他借故出兵攻打西容該怎么辦?」
聽到蘇卿九的提醒,霓鳳這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哼!若非你用奸計暗害本王,本王豈會中了你的圈套,還讓你借機羞辱西容!」
穆宸望著一臉怒色的女子,倒是神色淡漠,「是你自己無能,不識人心,這怪得了朕嗎?」
「而且你當初在禹城,羞辱朕時,怎么就沒有想過會有今日呢?」
霓鳳聽著穆宸的話,拳頭緊攥,她就知道,他就是為了報復她上次的羞辱之仇,才會想要對西容下手!
見著再這么爭吵下去怕是很難收回場面的兩人,蘇卿九只能出聲勸阻霓鳳。
喚了一旁的北陌,將霓鳳先帶回了自己的院子。
送走了霓鳳後,蘇卿九這才松了一口氣。
冷眼望著穆宸,甚是不悅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在我離開西容之前,不會輕舉妄動的!」
穆宸勾了勾唇,「既然我答應了你,自然說到做到。」
聽到他這么說,蘇卿九不禁有些氣結,「那你剛才還那么嘲諷霓鳳!」
穆宸手中的茶杯頓時重重的置於桌面上,倒是讓蘇卿九嚇了一跳。
「想當初她是如何羞辱我的,如今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才是她當日的十分之一而已!」
蘇卿九聽到他這么說,倒是不知該如何反駁,當日確實是霓鳳做的太過分,是個男子都忍受不了那樣的屈辱,更何況是一國之君。
「今日,你們倆怎么都一起來了?」
穆宸見蘇卿九問起,挑了挑眉,淡然自若,「自然是來與你作伴的。」
蘇卿九露出一絲不解,卻聽到徐哲延在一旁的解釋,「主子已經將行李搬到這了。」
「什么玩意!」
蘇卿九一臉震驚的望著穆宸,「你要搬來與我住在一塊?」
見著男子頷首,蘇卿九頓時拒絕,「這怎么能行!」
「這如何不行?」
蘇卿九露出一臉急色,「如今我的身份只是南盛的商戶,你堂堂北荒帝給我一個無名小卒住在一處院所,這傳出去,我的身份定是會遭到眾人的懷疑,別忘了,你先前可是答應過我,不暴露我的身份的!」
穆宸聽到這話,倒是用手指了指對面沉默未語的男子,「我可以對外宣稱,住在這的目的,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他。」
蘇卿九轉眸望著雲瑾寒,一臉的詭異,「為了他?」
這到底是什么鬼!
雲瑾寒見著女子一臉的茫然,倒是不緊不慢的為她解釋,「你一個人住在這,我本就不放心,如今再加上他,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搬過來陪你一起住,再說了,夫妻本是一體,住在一處也沒有什么問題。」
最後那句話是為了故意氣穆宸的,也是在提醒他,即便他怎么惦記,這阿卿也已然是他雲瑾寒的人,他無論如何都搶不走。
「這不是胡鬧嗎!」
若是這兩人住在一處,那她豈不是頭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