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司羿與林淵都是孤兒,他們唯一的親人就是他們的師父,也就是東陵當年最厲害的玄師,玄清大師。
「若非師兄當年求著師父將我收留,或許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南門舜華神色微怔,這似曾相識的情景,倒是與他初遇林淵時一模一樣,若非他的照顧,她怕是也活不下去,那個時候的她已然對整個世界失去了希望。
不是她拋棄了這個世界,而是這個世界拋棄了她,是林淵給了她唯一的希望,教會了她如何這個適者生存的世界拼著一口氣,用力活了下去。
「那你跟林淵的關系應該也很好。」
聽到南門舜華這無心之言,司羿原本輕松的神色露出一絲緊張,臉色綳緊,「以前是很好,師兄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十分的冷漠,其實特別的細心,對人更是無微不至的關懷。」
可惜他將這份溫柔弄丟了,是他的錯。
南門舜華見著欲言又止,垂下眼,神色陰郁的男子,眸光微動,似是察覺到什么。
「他這個人就是個兩極分端,好端端提他做什么,真是壞人的胃口!」
司羿聽著女子的話,倒是緘默。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日後若是有事,直接派人來找我即可。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南門舜華見著客氣的男子,微微頷首,目送著司羿離開。
抱著手站在門口,神色露出疑惑,朝著埋首吃飯的善淮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司羿很是奇怪?」
善淮聽到南門舜華的話,下意識的抬頭,嘴上還沾著米粒,「整個東陵的人都奇奇怪怪的,又不止他一個,就連師父也奇奇怪怪的!」
南門舜華聽善淮提到林淵,不禁湊上前,追問,「你師傅哪里奇怪了?」
「自從來了東陵,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師傅。」
南門舜華聽善淮也這么說,頓時心驚,以前林淵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看她,可這已經近一個月的時間了,而林淵竟是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即便林淵不見她,但也不至於連善淮也不見。
南門舜華越想越覺得奇怪,她覺得林淵定是出了什么事。
等到晚上夜深人靜時,南門舜華將屋子里的燈熄滅,換了一身夜行衣,與善淮偷偷摸摸的出了祭祀府。
就在南門舜華以為人不知鬼不覺時,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道目光一直注視著她。
月光下銀白色的面具泛著清冷的光芒,男子負手站在樓閣之間,望著女子消失的背影,垂首嘆了一口氣。
該來的終究會來,師兄若是真想保護她,就不該將她帶回東陵,一旦到了國主的領地,未來的一切就不再受他的掌控了。
南門舜華抱著手,催促的望著身旁的小人,「你究竟行不行?」
他們躲在這個巷子里已經快有一炷香的時間了,要不是善淮說他能推算出林淵的所在之處,她也不會耐著性子,在這任由他磨蹭。
善淮擰著眉頭,蒙著細汗,安撫道,「快了就快了,師叔你再耐心等等。」
南門舜華望著小人手里比劃的招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耐著性子等待。
就在南門舜華綳不住的時候,善淮的手中淡淡的銀光閃爍,頓時吸引去了南門舜華的目光。
「這是什么東西?」
善淮見著露出驚奇之色的女子,有些傲嬌得意道,「這個啊,是師傅特意給我准備的羅盤。」
「怎么用?」
「師傅給了我一本有關羅盤的書籍,我也是照著那上面現學的。」
聽到「現學」二字,南門舜華下意識的擰緊了眉頭,「那你這個能測得准嗎?萬一你算錯了,我們跑去了旁的地方,該怎么辦?」
善淮聽著女子不信任他,頓時有些無奈,「師叔,我的實力就如此不讓你信任嗎?」
好歹師父也曾誇過他天賦極高呢。
南門舜華斜睨了一眼多話的小人,「既然有了位置,還不快點帶路。」
善淮微微頷首,「看這個羅盤應該是在這個方向,我們一路過去。」
南門舜華也看不懂羅盤,只能聽著善淮手勢的方向。
當來到偌大的城牆底下時,南門舜華頓時震驚了,「這沒路了,該怎么走?」
善淮仔細的盯著的羅盤,「這上面顯示,還得朝著里面走。」
南門舜華頓時瞠目,「這里面可是東陵的皇城,你確定你師父在這個里面?」
不是南門舜華膽子小,之前在西容她敢明目張膽的在西容皇宮里亂竄,還不都是因為有背景支撐著,但如今她孑然一身,若是被巡城的守衛發現,她怕是會當成刺客抓起來吧。
善淮再次確認了一遍羅盤上的位置,甚是肯定道,「不會有錯的,師傅就在這皇城里面。」
南門舜華望著近二十米高的城牆,頓時傻眼,即便她輕功再好,這么高的距離,而且沒有任何踏腳的地方也無法能上去啊。
「不如我們從門口進去,雖然有守衛,但我們會幻術,那些守衛應該發現不了。」
南門舜華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這是在西容嗎?這可是東陵,玄術對於這里的人來說,並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而且在東陵,比你厲害的玄師多了去了,你還是讓我省省心吧。」
「若是我們不進去,又該如何能找到師傅呢?」
南門舜華也陷入了沉思,望著眼前偌大的城牆,眸光幽深,「我們回去。」
善淮以為自己聽錯了,「師叔,你說什么?」
「回去。」
「我們都沒有進去,就這么離開嗎?」雖然羅盤上顯示師傅就在這皇城里,但他沒有親眼見到,還是無法保證。
南門舜華漠然轉身,「如今我們還不能確定你師傅究竟遇到了什么,究竟是什么讓他沒有來見我們,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貿然出手,若是連我們都遇險,那你的師傅豈不是更加危險,所以我們必須找一個更好的法子進皇城。」
善淮望著沉思冷靜的女子,也覺得她說的十分有理,可他這心里還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