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跟小九去哪了？」

司羿照著南門舜華的原話回復了一遍，卻被司玄打斷，「在哪喝的茶？」

「清和茶館。」

司玄眉頭微微蹵起，清和茶館，他記得那清和茶館不就是在萬寶樓的對面嗎？

「除了喝茶沒有其他的事了嗎？」

司羿知道自家師兄已然察覺到他們今日喝茶的目的不單純，只能坦白。

「今日我們還去了萬寶樓。」

司玄眸色了然，「小九今日沒有再跟夜玄較上勁吧？」

司羿微微搖首，「今日尊者在萬寶樓幫了寧王殿下。」

司玄聞言，眉頭再次擰起。

「小九她幫了夜玄？」

「是！」

「當真如此嗎？」

司羿俯身肯定道，「當真。」

司玄倒是有些捉摸不透小九的想法了。

前兩天她還剛擺了夜玄一道，如今又去萬寶樓幫他，這是打了一巴掌准備給一顆糖棗嗎?

「還有，小九怎么想到跟你一起去？你們不是一直不對付的嗎？」

司羿一向性格比較沉默，更是有些死板，對於南門舜華身為一個天女尊者卻一直插手朝中事務格外的反對，所以一直對她都有些意見，但看在司玄這層關系的份上，一直忍讓著，盡量選擇與她不見面，就避免了許多爭端。

「哎，你這個性子啊。」

既然司羿不回答，那他也不再問，但還是多關心了他一句，「以後小九若是再欺負你，你多讓讓她，說些軟話就行了。」

司羿聽到自家師兄這關心的話，心頭驀然暖和一片，「好，我記得了，多謝師兄。」

司玄拍了拍比他要矮上半頭的少年，「你我是師兄弟，別這么客氣。」

待司玄離開，司羿還愣在原地，神色微怔，他已經多長時間沒有這么和和氣氣的跟師兄說話了，還有他拍自己頭的這個動作，還記得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司羿突然發現這回到前世也有些意外的好處，至少他與師兄的關系終於回到了從前。

南門舜華回到皇城，還未走進自己的天女殿，就被國主派人喚了過去。

南門舜華看著眼前溫潤如玉一般的男子，因為被病情受累，臉色少了幾分血色，越發的顯得柔弱，倒像是男子中的病西施，可憐見的。

這才是夜冥，所以在南門舜華一恢復記憶就覺得那個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定不是夜冥。

「國主。」

夜冥見到南門舜華到了，倒是笑了，擱置下手里的奏章，朝她招了招手，「舜華，你快過來。」

南門舜華徑自走上前，並未有多見外，她與夜冥的關系在旁人看來，或許是君臣，但只有他們二人知道，是知己。

夜冥身體虛弱，很多事情上都力不從心，朝中多得是世家，這里面盤根錯節，倒是讓夜冥放心不下，只能將政事交給唯一他信得過的南門舜華。

「聽說，你今日去萬寶樓了？」

南門舜華倒是揚起了頭，「看來國主人雖然不在外面，但依舊手眼通天啊。」

夜冥聽到她這取笑的話，垂眸低笑，「你別誤會，我不是派人監視你。」

南門舜華抱著手就在他的案桌旁一屁股坐下，「我知道，你不是在監視我，是在監視夜玄。」

夜冥被南門舜華說中，倒是垂下了眸。

南門舜華見他如此，倒是有些不明白，「這萬寶樓是你親自批閱的，為何你還要派人去監視？」

「你是不放心夜玄，還是不放心其他人？」

夜冥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案桌上被壓在最下面的一冊奏章遞給了南門舜華。

「你看看吧。」

南門舜華打開那奏章，卻發現里面寫的全是告狀夜玄無端不正之風的話。

在落尾處，南門舜華看到了那位大臣的名字，倒是一個小官。

「真是稀了奇了，竟然還有人敢上書給夜玄那小子告狀。」

夜冥見南門舜華調侃，倒是笑不出來，「舜華，別鬧了。」

南門舜華倒是收斂了幾分笑容，「不就是一個告狀的奏章嗎？有什么值得你愁的？」

這先前她剛給他管事時，那一百個奏章里有九十個都是告她狀的。

最後那些奏章還都是由她一手一一批閱的。

他們提的意見，她覺得對的，自然就順便改了，不對的，她也想辦法給他們改了改。

這不，如今安分了不少。

「舜華，夜玄跟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