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舜華反應尤為遲鈍的應了一聲,抱歉的望著羽星兒,「倒是本尊疏忽了。羽小姐可不要見怪啊。」
羽星兒牽強的笑了笑,心里甚是不明,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這位天女尊者,竟然讓她一上來就為難自己,垂眸觸及到自己身上這奢華的服飾,難道是怪自己搶了她的風頭。
傳聞中,這位天女尊者時常出入祭祀府與皇宮,鮮少出宮游玩,但尤為愛出風頭,最不喜旁人與她爭搶,但凡她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不僅國主重用她,就連玄學大師的大徒弟,國主欽封的大祭司也罩著她。
所以這位天女尊者在東陵可謂是無人敢得罪的存在。
「羽小姐這身衣服可真不錯。」
羽星兒聽到她這話,頓時心驚,難不成她猜對了,這天女尊者是嫌她這一身裝扮實在過於惹人注目,搶了她的風頭不成?
「這身衣服不過是臣女為了今日這場盛會特意命千瓊閣的人趕至的,若是尊者喜歡,那臣女讓人也為尊者定制幾件,如何?」
南門舜華輕聲一笑,戲虐的望著她,「羽小姐這身衣服,倒是讓本尊聯想到了一句詩詞。」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羽星兒有些摸不透女子的心思了,見她開始誇贊起自己的服飾,心里一陣嘀咕。
夜玄見她道出這樣一句詩句,倒是挑了挑眉,「這句詩詞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倒是挺不錯的。」
「羽小姐可有聽過?」
羽星兒見南門舜華直接問她,鳳眸里滑過一抹倉皇,隨即鎮定道,「臣女也不曾聽過。」
南門舜華抱著手,摩挲著下巴,擰緊了眉頭,「羽小姐沒有聽過,為何這件衣服上會綉著桃夭二字?」
羽星兒聞言,頓時怔住,下意識的順著南門舜華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她的豎襟領口處綉著桃夭二字,還與桃花相映襯。
「這件衣服乃是千瓊閣的綉娘所制,或許是她們其中哪一人聽說過這句詩詞吧。」
南門舜華見著反應極快,自圓其說的女子,眸色在一瞬間冷了幾分,隨即又恢復平靜,「原來如此,倒是沒有想到,千瓊閣里的綉娘竟然有如此學識,倒是讓本尊開了眼界。」
羽星兒松了一口氣,領著南門舜華與夜玄入座,在羽星兒座位的旁邊,她看見了羽榮兒。
見著她目光躲閃著自己,南門舜華眼神里並無責怪,但更多的是內疚。
當侍女將調查到的東西全都告訴她時,她除了心疼唯有心疼。
原來不論是百里榮也好,還是羽榮兒,她雖為世家小姐,都過得那般艱難。
難怪她不識得她的身份,也不敢承受自己那份厚禮。
她的榮兒,她來了就不會再讓她受委屈。
殊不知南門舜華這明目張膽的視線被一旁的夜玄納入了眼底。
夜玄默默的飲下一杯酒,前幾日張管事告訴他,羽家二小姐與南門舜華關系密切,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這個羽榮兒的存在,更是不知南門舜華那般恃寵而驕的人會與那樣身份卑微的一個人有任何的牽扯。
如今他親眼目睹她的目光充滿了擔憂,倒是越發的疑惑。
難不成她方才故意刁難羽星兒是為了給羽榮兒出氣?
何時她南門舜華竟然變得如此好心了。
「星兒在此敬各位一杯,多謝各位今日駕臨。」
「羽大小姐言重了,今日這美酒佳餚的,可是讓爾等開了眼界,應該是我們多謝你才是啊!」
「就是啊!」
聽著那些馬屁聲,南門舜華與夜玄的臉色都是淡淡的。
羽星兒轉身恭敬的朝著正在游神的女子俯身有禮,「臣女這一杯要敬尊者,一是聊表歉意,二是多謝尊者駕臨。」
羽星兒一杯酒已然下肚,而南門舜華連手都未抬,更別說喝酒了。
「尊者,為何不喝?」
羽星兒見著南門舜華已經兩次駁了她的顏面,終究有些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