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何事，非要這么早來擾人清夢！」

司玄知道她有睡懶覺的習慣，但若非急事，他也不會急著來找她。

「東陵發生了一件極為詭異的事，皇城郊外發現了十幾具屍體，我跟司羿去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們是被禁術所害。」

南門舜華聽到這話，震驚瞠目，「這怎么可能！」

「如今東陵會幻術的人，除了我們三人，還能有誰？而且修煉的還是禁術，這簡直匪夷所思！」

司玄聽著南門舜華的話，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確實，如今還沒有可疑的目標，但我覺得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太巧了，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一個人。」

南門舜華擰起了眉頭，一臉緊張的盯著他，「懷疑誰？」

「這次的禁術與之前我與司羿遇到過的如出一轍，而且除了我們三個加上雲瑾寒以內擁有前世的記憶，但還有一個人也不例外。」

南門舜華倒是猜到他懷疑的對象是誰，「應該不會是他。」

司玄見著南門舜華想都不想的反駁，倒是不解，「你為何如此肯定？」

「若是夜玄他真的恢復了前世的記憶，那我不可能察覺不到，你是不相信我，還是過於高看了他的能力？」

「小九，這次不一樣！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夜玄那家伙，但你要知道，若是他也恢復了記憶，與我們一樣擁有兩世的記憶，那他就會成為我們最大的麻煩！別忘了我們為何會來到前世，不都是拜他所賜嗎？」

南門舜華自然不會忘，但她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再加上，他莫名其妙能從天牢中脫身逃走，到現在都音訊全無，直到如今出現了這樣命案事件，皆此種種，都在透露，夜玄他有問題！」

南門舜華對於司玄這段話是無從反駁的，「命案已經發生了，如今你打算怎么辦？」

司玄陰沉著臉色，冷靜道，「若是再找不到夜玄的下落，我們就只能將他給逼出來了。」

南門舜華聽到他這話，便知道他接下來要干什么！

「我說過，不能傷害夜冥！」

司玄見南門舜華如此偏激的態度，無奈道，「我不會傷害他，但該做的樣子得做做吧，不然如何能讓夜玄上鉤呢？」

見南門舜華還猶豫不決，司玄不禁沉聲提醒，「小九，難道你要等到死更多的人，等到事情無法挽救的地步，才能下定決心嗎！」

「我已經照著你的吩咐，顧及你的感受，退讓了一步，你還要我如何做！」

南門舜華單手撐起自己的腦袋，撫上自己的額頭，一臉的無力，「那就照你說得去做吧。」

司玄見南門舜華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心中倒是有些欣慰，「小九，自從你與雲瑾寒和好之後，你就變得十分猶豫寡斷，這跟你之前的性子可是大相徑庭，你當真要為了那樣一個男的，將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你自己嗎？」

南門舜華聽到司玄這話，倒是忍不住笑了，「經歷過那么多事，又有誰能說自己還和從前一模一樣呢？」

「難道你就沒有任何的變化嗎？司玄，你我都變化太多了，誰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人了。」

司玄望著神色不明的女子，眼神里隱隱約約有無奈閃爍，「小九。」

她應該是因為之前的事，還在怨著他。

「之前那些話，我只是一時情急，並非有心的。」

南門舜華卻是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故作無所謂的笑著，「你說的並沒有錯，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所以我沒有什么好介意的。」

司玄見她神色淡漠，倒是不知該如何再開口，他們之間以前那么親密無間，從未想過有一天竟然會變成這樣。

相對無言，各自懷著心事，輕輕一句話便能傷害對方很深很深。

曾經的他們，究竟是回不去了嗎？

「小九，無論如何，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無論是哪一世的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南門舜華聽到他這話，唇邊終於彎了彎，只是隨後又恢復了平靜。

即便如此，心中依舊留下了溝壑，她無法忘記，更是無法說服自己不去介懷。

「夜玄的事，就全權交由你與司羿打理，我就偷個懶，不去湊熱鬧了。」

司玄知道她這是在故意逃避，她不想面對夜冥，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好，只要你放心，這些事便由我來做。」

南門舜華微微頷首，「我有些累了。」

每次她想趕他走時，都會用同一個理由，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在臨走前，司玄還是忍不住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

日後他忙起來，定是不能日日顧及到她，但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南門舜華目送著司玄離開，自己一個人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望著自己的掌心，腦海里回憶著一次又一次嗜血的場面，讓她不敢再閉上眼，她從不畏懼殺人，這一次她竟然怕了，想來竟是如此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