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時不時看著陸域,神情恍惚,直到後者滿臉冰冷,瞪了她後,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面前的人並不是那一位。
這要是平時,她估計早就被拾了,可現在脆弱的女孩滿臉蒼白,小臉被細汗浸濕,比平日里還要可憐,陸域深深吸氣幾次後,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目光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憋屈。
幾乎是惡狠狠的警告她:「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就永遠別想見到他!」
蘇念立刻乖巧的點頭,和過去一樣,對於這個教導她勇敢的人,展現出了極大的依賴有些迷惑,這是做給另一位看的吧,是怕那位當真的吧
不過一天的功夫,病毒的毒­性­再次加強,這一次,即便是有防護服,還是有不少人感染加重了。
說起來,還幸好有蘇念提前被感染,讓大家提高了警惕­性­。
之前的搜索檢測工作本來就完成了大半,再加上這次重點搜尋了極限沙地,很快,星艦那邊有了研究方向。
「念念,你感覺怎么樣了?」
跟蘇念進行通訊的人,居然是許久未見的周子銘。
周子銘其實一直在星艦里,就在寒芒星上方,比賽一開始時,他還能控制自己,不要過於關注蘇念,可到了後來,就沒辦法了。
尤其是蘇念感染病毒後,他幾乎是日日夜夜的泡在實驗室里,用盡一切方法制作解毒葯劑。
幾乎就在她喊「周醫生」時,一旁看文件的人冷哼了一聲,非常不高興:「她怎么樣報告里不是都有嗎?有事說事。」
嘴上很是嫌棄,情緒也明顯不悅,但他卻沒有強制蘇念掛斷。
直接和醫生交流是不一樣,而且由於要尋找病毒蔓延的原因,蘇念不得不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主要是她當時暴露身體的地方,坐標,四周的環境,當時有沒有什么異常之類的。
蘇念­精­簡了不少,沒說陸彧和秦郁白交換圖紙,也沒說陸彧袖手旁觀、去而復返,但就透露出來的一些,也足夠讓人猜到一些。畢竟蘇念不可能大晚上跑去極限沙地,而以陸彧的掌控力,不可能對寒芒星上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下,不止周子銘,連陸域都皺起了眉頭。
這通電話結束後,周子銘再看向陸域時,表情有些復雜:??「阿域,我以為你會對她好,可如果你只是這樣待她,那我不會放手。」
對此陸域只是嘲諷的扯了扯嘴角:「呵,隨你」。
等掛了電話,他看蘇念的眼神更加透著股嫌棄:「這就是你說的對你好?不傷害你?我看你不止瞎,還蠢!」
若是此時陸彧有實體,怕是已經被亂箭穿心了。
蘇念還不忘告狀:「也不能怪他……他對我有偏見,我在他眼里就是個廉價的替代品。」
陸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面前這個女人,手心捏緊了數次,最後只能拽著機甲倉里、陸彧藏的模型,全都捏成了灰。
陸彧有沒有情緒蘇念不知道,但是看著那人的藏品被一件件弄壞,蘇念心情很愉悅。
所以說人啊,還是不能背後告狀、兩面叄刀,尤其是自己身上帶著把柄的~
解毒劑研究出來時,已經是第四天能從數據上看出來,陸域已經到了某種極限了,這位從來都是不克制自己欲望的人,也是所有男主里面,最先碰蘇念的,甚至都用不著怎么勾引,做噯時也是花樣百出,但這一次,雖然言語上暴躁,看起來也很沒有耐心,但他一直沒有碰蘇念,即便蘇念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
機甲內,男人面無表情的坐著,手指緊握,額頭大量的汗珠不停落下,偶爾盯著蘇念的眼神,就像是惡狼看著小羊羔,恨不得立刻撲上來,狠狠咬一口。
「我可以幫你。」
蘇念是真心實意的,其實008猜的對,要不是任務要求,她還蠻喜歡和這位相處的,為人雖然霸道,但很大氣,他們那些小保姆和男主人的­淫­盪趣事,還可以繼續。
咳,反正都是大­鸡­­鸡­,更何況還有一個副人格隨時盯著,可不就跟叄人行一樣。
聽了她的話,男人冷哼一聲:
「呵,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想留在這里,處理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要不是這關系到帝國的穩定,我才懶得待在這。」
「我以前就不喜歡清醒,現在也是。」
說著還看了眼光腦里各種各樣的消息,無比嫌棄:「我可不想每天都處理這些破事,你也是,以後少拿這些事情來煩我……」
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如果不是清楚數據值已經迭加到多恐怖的狀態,單憑語氣,008真的會覺得主人格是不耐煩。
等確定葯效全部在蘇念身體里擴散,且沒有異常後,太陽已經一點點落下,橙黃­色­的光芒照進來,落在男人黑白分明的眸中,一切突然像是沉寂了下來。
「秦郁白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離他遠一點,再讓我發現你和他有聯系,我打斷你的腿……」
似乎覺得自己過於嚴厲了,陸域想了想。
「你要是想讓那個廢物喜歡你,就不能和別人牽扯不清,陸彧可不是我,能容忍你一次又一次犯蠢……」
說到這里,看著蘇念慫慫的樣子,想到她說,陸彧只把她當作廉價的發泄品,想到她那般沒有自信,陸域皺起眉頭:
「那天,動手的人是他……哼,廢物,打架都軟綿綿的,要是我早點醒過來,那姓秦的根本就沒機會活!」
「他願意出手幫你,就證明你還是有機會的,但是你也不必要把自己放得太低……別丟我的臉,知道嗎
一直最討厭繁瑣的人,七七八八叮囑了不少,008有種他在交代遺言的錯覺。
等到太陽完全落下時,陸域閉上了眼松了口氣,因為從始至終,這位都沒有說過過界的話,他就像是老父親,還是嫌棄自家白菜的老父親。008有點相信,主人格就算是對蘇念有幾分心思,也不會有大的影響,因為這位,骨子里太驕傲了,根本不可能有卑微的時候,也不屑於強迫一個心有所屬的嘿,這么看來,任務好像又妥了。
一分鍾之後,原本有些溫馨曖昧的氣氛驟然一變。
無比冷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陸彧前所未有的煩躁。
他當然不會覺得蘇念真的喜歡他,這女人心機叵測,前後行為矛盾,所謂的表白更是完全和他相反。那些描述,仔細想想,每一條都和主人格對的上,這簡直是當著他的面在進行表白。
還讓陸域以為她喜歡他,當那屬於主人格的酸楚嫉妒滿溢時,在陸彧看來,這是一種羞辱。
尤其是陸域還當眾拆穿了他,這更讓他不悅。
甚至剛剛,不得不換了人格後,被騙得團團轉那位居然在腦海里留下印記,要求他不准再傷害蘇念,還強制要求,遇到危險,必須像那天一樣,無條件救她。
呵。
他那天救她,不過是想起來蟲族病毒最近有蔓延的趨勢,否則,蘇念在他心中根本比不上兩張軍艦圖紙。
至於蘇念現在故意一副喜歡他、要他醒過來的樣子……大概是又想玩什么把戲吧,她如果覺得自己會像主人格一樣被她驅使,那她就錯了。
眼見面前的人極為不耐煩,甚至連場面話都懶得說,蘇念也一點不生氣,反而揚起一抹笑。
「找你和我一起去找我的老情人報仇啊!」
老情人?報仇?
符合這個要求的,也就是剛被他打過的秦郁白了吧。
陸彧很無語,這件事找陸域不是更方便嗎?但凡她一句話,就算是再難的事情,那位都會幫她完成的吧,更何況是找秦郁白麻煩。
沒有人比陸彧更清楚,主人格是怎么努力壓抑殺死秦郁白的欲望的,從那天被打暈後,連個醫療機器人都沒安排,公報私仇的意圖太明顯了。
而且她未太過奇怪,上次不反抗,這次又想做什么?
蘇念眨眨眼,理所當然:「­干­壞事嘛,一定要找志同道合的人,他哪里有你­阴­狠~~」
陸彧:……
你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