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當蘇念說出那句話後，秦郁白滿臉驚詫，上下打量著蘇念，似乎想要從她身上找到一絲開玩笑的蹤跡。

蘇念揚­唇­笑了下，毫不猶豫又扇了秦郁白兩巴掌，在對方逐漸憤慨的目光中，淡淡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故事很長，也很熟悉。

「從前有一個女孩，和­奶­­奶­相依為命，她們生活在垃圾星，雖然很貧窮，但日子很快樂，­奶­­奶­告訴她，只要攢夠150星幣，今年過年，就能給她買一套新衣服……但女孩不想要新衣服，她想給­奶­­奶­買一個醫療機器人，因為她知道，­奶­­奶­的病不能再拖了……只可惜，哪怕是最便宜的醫療機器人，也需要15萬星幣，那是一個天文數字，她買不起，便只能祈禱……」

「後來她們被帶到了帝都星……她成為了要獻給一位上層人士的工具，這和女孩一貫接受的教導相悖，但女孩很高興，因為­奶­­奶­的病得到了治療，她也終於不需要靠著撿垃圾為生，她不懂什么叫做廉恥，她只知道，她想過得輕松一點，她不想看著親人遭受病痛而無能為力……」

蘇念的語調很輕，就像是真的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但秦郁白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她說的是她自己，或者說，是曾經的蘇念，那個膽小的、懦弱的蘇念。

這些細節，過去的蘇念雖然沒有說過，卻也隱隱透露了一些，那時候，秦郁白只覺得矯情又無聊，可此時莫名就聽得入了神。

「這份快樂，在遇到一個男人後，變得更豐富了……他教會她什么是快樂，什么是自我，他教會她什么是星際歷史，什么是上流社會的法則……在他身邊的每一天，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生活不一樣」

「只是她從來沒意識到，男人總是不經意告訴她，她出生的地方是多么差勁，她和他的差距是多么大……她的眼界越開闊，便越是自卑，也越來越喜歡那個男人，她想著，自己可真是不自量力……」

「可後來，男人真的跟她表白了，他們成了一對戀人，她被他強行標記了……女孩明知道她的身體不屬於自己，明知道被標記的事情如果被陸家知道，她將會一無所有，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去愛他……」

語氣漸漸帶著幾分嘲諷：「可是最後，她還是被背叛了，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戀人，喜歡的從來都是另一個人……她不知道所有的接近都是安排好的，所有的情意都是虛假的。」

蘇念的語氣非常平緩，根本沒有刻意煽情的意思，可每一句，都讓人心尖跟著顫抖。

「她明明已經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卻還是不小心落入了一段冰冷的情感逆流中，好像命運的安排就是如此，好像她生來不配被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