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2)

一桌六個人,溫妤是那個多余的。

她拿余光看著父母。

叫她過來也沒有什么重要地事情,只是她一個人坐在那里,實在不像話,今天不是別的日子,是她哥哥慶祝的重要儀式,結果她像個沒事人只在角落里喝酒。她一過來就帶著酒氣,盡管在這之前她就已經在廁所里給自己洗了把臉,看上去不是醉醺醺的模樣。

「溫妤,你過來。這是你妹妹,她爸爸之前是你父親的朋友,幫了很多忙,現在出了點事情,我們有責任照顧。」李東玉先來一步,溫妤看見他在跟目母親說笑,在外人眼里,李東玉又孝順又大方,對自己親姐姐也是相當仗義。

他原本是斜斜靠著椅背,一條修長的胳膊攀著紅木椅子,另一只手把玩著指頭上戴的戒指,微微低頭,跟姐姐說話的時候便不那么刻薄,臉上帶點笑意,說著這些天去什么地方出差。

溫妤剛進來就看見李東玉,她坐在最外圈,李東玉把位置讓給溫錦笙,這下子就在她的右手邊上。他抬眼看看溫妤,漫不經心的介紹著。

但溫妤知道了個大概,除了李東玉,還沒人肯告訴她新妹妹的來頭。畢竟她知不知道也不重要,別人甚至刻意不想起她。

「我知道了。」溫妤沒話說,低低答復。

李東玉那雙吊梢眼盯她一秒,也許因為唐雙這個外人也在,給她留了點面子。他沒繼續說下去,便跟姐夫說起公司的事情。

他談公事的時候起了懶散勁,嘴­唇­單薄,臉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放自如。「姐夫,最近錦笙的事情挺忙,要是不介意,你讓唐雙來我公司幫忙也行。」他頓一頓,「也順便給溫妤找個出路。」

溫妤聽著這話去看他的時候,他連余光也不留給她。

「也有道理,不過她來是給你添亂了。」

唐雙去那就是幫忙,要是溫妤去,那就變成了大麻煩。總之在他們眼里,她就是個累贅,無論她怎么要死要活地鬧脾氣,在他們眼里那都是不值一提的……把戲而已。溫妤離家兩年,那也沒有關系,她總是這樣想一套做一套。

李東玉笑笑,沒再提她的事情,「唐雙最近表現很好,錦笙都跟我說了,這么孝順的孩子也是不多見的。姐姐生病的時候,她就抄經,還去廟里磕頭……­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雖說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但她這份心意,現在的年輕人哪里還跟她一樣耐得住­性­子。」

不知道這個年輕人里包不包括溫妤,溫妤才不想熱臉貼冷pi股,何況她做什么在他們眼里都是騙人的。她攏共犯過幾次錯,直接是矯正過枉了。

總之她就是塊朽木,頑劣不堪。

溫妤捏著指甲,磨著牙齒,「什么年代了,吃葯不好嗎?」

「你住嘴。」溫鴻彥冷冷訓斥,「不會說話就別說。」

唐雙適當地低著腦袋,也不摻和,從剛剛到現在,也沒跟溫妤說過幾句話,她看起來像個沒脾氣的泥菩薩。溫妤怎么盯她,她也不回一眼,溫妤怎么看她怎么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