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他丫的(1 / 2)

她能夠感覺到某種戲謔的目光,這種目光不是來自給她施加壓力的連高辛,反倒是他身邊的幾個兄弟投來了探究的目光。在一場全是男人的聚會上,連宿把自己帶過來,難免不讓人想到壞處去。

比如看她別有目的,看她費盡心思朝這個圈子里擠。越需要便越不能急切,溫妤不希望自己露出那種急切的丑態來,哪怕對她而言是迫在眉睫的。

她能夠往上爬的機會實在不多。

一個人一輩子也就那么一兩次改命的機會,運氣是大於努力的,她做了這么多准備也不過是為了好好把握任何一次機遇。否則她永遠都是那個被人踩踏,腐爛在角落里無人問津的邊緣人。

要耐心,要耐心。

「小姑娘叫珊珊啊,聽起來挺好聽的。」身邊的青年笑眯眯地搭話,「怎么看上連宿的啊?我跟你講,這小子可沒啥出息。」

他們當面貶損,也毫不在意,連宿只是笑得尷尬,不接話。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比連宿更有話語權,他在狼群里就是地位最低的那頭,無論外人看他如何風光,在這里他就是個屁。

他還得保持笑容,給那位堂兄點煙:「哥你說什么,我可沒給她下什么迷魂葯,我倆有眼緣,對吧,珊珊?」

溫妤低著頭,臉頰微微泛起一層粉白:「嗯,其實……他很好的。他很負責任,對我也夠好。」

她小聲反駁著幾個男人的話,帶點憤懣和委屈,手指也握起。她在維護他的面子——連宿想。

「小姑娘生氣啦?」這位堂兄戴了塊雷蒙威,有點不拘一格,配了雙拖鞋,只有上半身是收拾得儀表堂堂。溫妤就想起g省那邊有錢人拖鞋進高級餐廳的習慣,無他,熱。

他把這習慣還保持到了s市。

卻沒人有意見。

連高辛對此熟視無睹,他好像從來不會管束自己身邊的人,對誰都是縱容的。溫妤不著痕跡看看連高辛,又瞪那人一眼,「我才不氣,堂哥你這就不仗義了,我都在這,你哪能這樣說他。」

語調還是軟軟的,瞪人也沒什么殺傷力,不過膽子不小。

「豪爽!不愧是北方妹子。」堂哥豎起根大拇指,叼著煙,吊兒郎當地拍拍連宿的肩膀,「你看你家妹子多好,對她好點,知道吧?」

話里開玩笑似的帶了些威脅。

連宿當然把她當寶貝。

飯桌上一堆人給他灌酒,一杯接一杯,連宿也從頭喝到尾。他的座位在最靠近門邊的地方,不是什么好位置,他不大敢掃了大家的興致。

連高辛不喝酒,也沒人給他勸酒,他甚至也不說話。可惜沒人能忽視他的存在。

他們這樣「欺負」連宿的行為落在溫妤眼里,她就知道機會來了。她扭頭看著連高辛,「哥你做個主,這樣可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像個護犢的母雞。方才那樣還叫爽快,現在說出來,便有點掃興,可她偏偏跟看不懂眼色似的固執地盯著連高辛。

「妹子,你這樣就沒什么意思了……」

連宿也說:「沒事……珊珊,我能喝。」

他還端著酒杯往嘴里灌,他沒必要弄得他們不高興,何況一直以來他也是擔任這樣的角色。酒杯剛到嘴邊,被一只白皙的手奪走。

隨後被溫妤放回桌上。

溫妤不理他們,她壓根不在乎旁人怎么想。她的雙眼亮堂堂,而她看向連高辛的表情也好似把他當做了做主的依靠,盡管確實是這樣,只有連高辛可以阻止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