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追殺(1 / 2)

山中濕氣更重,一片蒼綠顏­色­在眼前隱隱約約。

秦綽坐在屋檐下接過溫涼秋遞過來的葯,問:「我的寒症已經好許多了,以後不用日日喝葯了吧。」

「呵,」溫涼秋冷哼一聲,「這是補葯。」

他嗆得咳嗽起來。

「咳咳,老頭呢?一大早沒見他。」他問。

「前輩說去旁邊村子趕個早集,」她像是想起什么,「我昨夜問了兩句,小姑娘似乎不知道她娘就是逢霜的主人。」

秦綽點點頭:「白霜前輩的大名大多數人也不記得了,她以逢霜之名行走江湖,只留劍名不留人名,謝星搖卻只知道她娘叫什么,提逢霜她也沒什么反應。」

當年逢霜劍送回來的時候已破損許多,他給換了劍鞘劍柄,跟從前的樣子相差很大,謝星搖見到現在的逢霜大概也想不到是她娘的劍。

「那她爹會是誰啊?」溫涼秋皺眉,而後一臉一言難盡問,「不會就是她師父吧?」

「當年掠影門的先門主之所以認她師父當義父,就是因為打了個賭,賭那位前輩能否秉持道心不受女­色­所擾。」秦綽搖搖頭。

「結果呢?」

「一個月,她師父在青樓混得風生水起,教會了一幫小姑娘用劍,把老鴇氣了個半死。」秦綽聳肩。

他的便宜爹當年提起這事和這么多年謝星搖師父孤身一人,就氣得跺腳罵「就沒長個動情的腦子」。

就在他們說話間,一陣歡笑熱鬧之聲傳來,秦綽遠遠望去,小徑上突然出現了四五個健壯的男子抬著一麻袋東西,跟九樞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他們看著那些個男子「嘭」得一下把那麻袋砸在地上,擦了擦汗聲如洪鍾對九樞說:「那我們給您送這兒了,待會兒再讓我婆娘給您送酒來。」

九樞笑得眼都彎了:「好好好。」

那群人走後,秦綽看著那個麻袋,默了半晌問:「豬?」

九樞一下子打在他頭上罵:「誰家豬這么長,是個人你,開始吃人了?」

未他們師徒打起來,溫涼秋趕緊開口:「這人哪兒來的?」

九樞這才說來,他今日去集市才在買東西,有個屠戶就跟他說,有個生人想偷豬。

這么個小山里,幾個人頭大家都看得熟,陌生面孔太打眼,再好的隱藏功夫都白。九樞一眼就看出那人其實是在跟蹤他,卻被誤會成想偷­肉­,他便拍著胸脯說幫忙抓人。

「嘿,真是欺負我老頭多年不動手了,這么個小伙子也敢來對付我了。」九樞chā著腰將剛才他如何在街上這人打倒裝了麻袋的事吹了一通,堪比小時候季如犀聽他吹自己單挑戈壁四大惡人的場面。

「哦,就是那幾個小伙子一起抄棍子幫了你一把是吧。」秦綽挑眉,讓九樞一下子變得氣呼呼起來。

不問江湖事多年,難得有個機會松活手腳,九樞也不跟他計較,還感嘆:「小伙子刀耍得不錯,玩玩也好。」

他還沉浸著,溫涼秋已經將麻袋解開,露出被打暈的人的真容。

秦綽望了一眼,倒是覺得有些熟悉。

正在想要如何處置時,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把溫涼秋嚇了一跳,九樞正准備再出手時,那醒來的人模模糊糊看到溫涼秋,疑惑著叫了聲「溫大夫」,然後又倒了下去。

溫涼秋看了他半天,抬起他手臂看到了小臂上的一條長疤,才道了聲:「是他啊……」

當年溫涼秋跟著葯王谷的師兄下山去南方戰場的時候,只有十六歲。按理說她技藝不是最­精­的,但卻是最快出名的,因為她總是記不住大家的名字和臉,反倒一看傷疤立刻想起來是誰,所以她通常都叫人家「斷手骨」、「胸前洞」之類的名字。

有回一個傷著命根子的,她叫了人家一句「缺一邊」,惹了眾人一陣笑,也就出了名。

嚴繚是她第一個記住的名字和臉的人,逐漸她也記住不少人,但治過病的人實在太多,她還是有這習慣。

看到那人手臂上的長疤,她大概記起這人是誰了。

「秦綽,你們上回遇到的來暗殺的,是他嗎?」溫涼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