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真相(2)(2 / 2)

「既然事已如此,咱們就動手吧。」趙掌門聽了她的話後說。

「動什么手?」

「保全自己。」

又過了一日,師父突然找她,她心知是為何事,到了師父面前,看他拿出要給凌宮送去的信,渾身就止不住顫抖。

其實師父早在此前就尋到些蹤跡,已經知道是她了。那日她跪下來求過,哭著求師父不要把她交給凌宮,可只聽長者的一聲哀嘆。

「禍起於我,總不能裝作不知。」

她還想拉住師父的衣角相求,卻看師父突然吐了血。

沉殊枝以為趙掌門說的動手,只是想對付謝星搖,她不知道的是,從半個月前開始,趙掌門就已經在往師父的飯菜里投毒了。

趙掌門進來的時候,看了滿臉眼淚的沉殊枝,說:「還不把桌上的東西清理了。」

「你做了什么?」她質問著。

「怎么,你現在要來教訓我?你想明白些,你今日不幫我,咱們倆出去都是個死字。師父都要送你去凌宮受死了,你還顧忌什么?」

沉殊枝覺得,那一日她真是瘋了。她想師父沒有問她為何殺人,或許已經察覺到緣由了,他方才的神情里,是厭惡吧。

她無力再去看師父,著急著把桌上所有的紙張都了起來。

毒血堵住了師父的咽喉,他說不了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她們兩個。

「師父,」趙掌門跪在先掌門身邊,眼中含淚,卻咬牙說,「為什么,為什么不肯教我長河決,我做錯了什么?就算是受賄,我讓循劍宗活下去了不是嗎?為什么要把你從前立掌門的帛書從珍寶閣取回?」

沉殊枝後來問過趙掌門,究竟為什么要下這個手。

「師父從來就不信任我,」趙掌門冷笑著,「我求了他多少年,我要學長河決,否則不能勝任掌門之位。他卻一直不肯,說宗門掌門,並不必要學這招數。可歷代掌門都學過憑什么我學不得?他知道了我暗地里跟臨淄王做的交易,想改立掌門,我若坐以待斃,半生所求就什么都不剩了。」

那一日毒殺師父最大的意外,大概就是謝星搖突然從內室跑了出來。

師父也很驚訝,是他讓謝星搖躲在里面,但他不想要她出來。那時候的謝星搖還不是她們兩人的對手,在謝星搖想從她們手底下跑去求援的時候,先被她們倆料理了。

師父死的時候,雙目圓睜,看著謝星搖,大概是怕她們還要再害一個人。

沉殊枝攔下了想殺了謝星搖的趙掌門,但她也沒有退路了,所以當趙掌門說把昏迷的謝星搖扔到劍陣里讓她自生自滅的時候,她沒有反對。

自那日後,她連做了幾個月的噩夢,無數次想回頭,卻還是不敢。

直到有一日,她終於顫著手,打開了當初從師父桌子上拿走的紙箋。

她看到了師父給凌宮掌門寫的信,不是告發她,是把所有罪責自己攬下,稱因自己優柔寡斷之舉釀成惡果,願意以自身受過,自己來償命。還有一封是沒人知道的,重新安排掌門之位的事。

那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她跑到師父墳前跪了一夜,卻什么也找不回來了。

再過了一段日子,失蹤的謝星搖被弟子從山上抬了回來。

謝星搖回來的時候,也昏迷著,瘦了很多,全身上下都是傷痕,衣衫也破舊不堪。沉殊枝替她清理傷口時,發覺了她衣衫里藏著的一枚印章,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替謝星搖好,直到前不久趙掌門說,那是畢方印。

那一次她說什么也不肯再讓趙掌門對謝星搖下手,而謝星搖那時醒來,卻變得呆傻了一些,好不容易清醒,也記不得從前許多事。

她和趙掌門商議,給她用了孟婆葯,要她徹徹底底不記得,總算是留下了她一條命。

她總是覺得悔恨的,所以不想再待在循劍宗,交代了二師兄好好照顧謝星搖便自己遠走了。她一直覺得自己不該心安理得活著,直到遇到陶雀,才想著好好過完此生。

可惜,終究她沒有機會,做錯的事,還是要償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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