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身世(1 / 2)

秦綽被關起來也有叄日了,本來是有人報案說他盜竊,贓物就是他賣夷山川時的那筆錢。結果也不知這些人用了什么手段,他也沒進衙門,就被帶到一個院子里住下,他請的那護衛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再者是江湖人也就罷了,不能直接跟官差較勁。他只能讓那些護衛先走,去找嚴繚,再尋機救他。

這時門打開,就見一家仆上前來說:「我家公子問,門主今日還是不願跟我家公子比武嗎?」

他真是要氣笑了:「我就不會武,比什么?我都連說了叄日了,你們也連問了叄日了,怎么就是聽不懂呢?」

那家仆沒說什么,門口又出現了另一個人影。

還是戴著幕籬,是當日帶人抓他的人。

秦綽道:「逼著我比武,連個真容也不露,這是哪里的說法?」

他死盯著那人,只看那人揮了揮手,老仆告退,那人又從背後拿出夷山川摔在桌子上:「我沒耐­性­了,起來比試。」

「不比。」秦綽冷言回絕。

那人猛地一拍桌子將夷山川出鞘撞進他懷里,逼秦綽抱著夷山川,而後抓著他扔到了屋外,自己也拔劍:「季如犀,別裝了。」

聽到季如犀叄個字的時候,秦綽心神微顫,抱著夷山川的手微熱,卻還是不正經笑:「季如犀這叄個字真是好久沒聽到了,好漢若是與他有仇,也不必瘋魔到找我一個肩不能扛的算賬吧?」

「跟我比武,比完我就放你走。」

這人一開口,聽著聲音,還有這非得逼他比武的架勢,秦綽就知道這是青牙。但他不能拆穿,因為真正的秦綽不認識青牙,他只能嘆口氣,握住夷山川,青牙以為他要認真比試了,就看他一伸手,把劍刺向青牙,青牙一擋,他就扔了劍。

「我輸了,好漢可以饒過我了?平日里我跟您玩玩也倒沒什么,可惜我這日子實在緊湊,趕著提親,就不跟您多周旋了,」秦綽撿起夷山川,「既然您把錢都拿走了,這劍我也就回了,不打攪了。」

「是趕著回去跟循劍宗那個女子成婚嗎?」青牙在他身後冷笑一聲,「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就敢跟她成親。」

秦綽停住了腳步,回首冷聲問:「有何見教?」

風吹動著青牙的幕籬,露出他有傷的半邊臉頰,幕籬又很快垂下,只聽他笑說:「白霜前輩行刺楚陽王和臨淄王的時候,我也在場。」

他走近秦綽:「當日白霜前輩無法同時刺殺二人,只能先刺向了楚陽王。這也不奇怪,可奇怪的是,楚陽王受傷,還大叫著不許人傷白霜前輩,可臨淄王下了令,白霜前輩還是被撲殺。而後楚陽王傷重,卻悲痛欲絕,不肯用葯石,是活生生把自己熬死的,與其說是受傷而死,不如說是殉情而死。」

青牙看著秦綽的手握拳微抖,帶著一抹得意的笑,最後道:「白霜臨死之前,楚陽王不顧自己的傷勢,抱著她,一副痛心模樣,嘴里還問著,問著』我們的孩子在何處『。你聽懂了嗎季如犀,謝星搖是楚陽王的女兒。」

夷山川上的金鈴響動著,夾在他們二人之間的風聲中。

秦綽出了神,他想起楚陽王跟他見的最後一面。

傷重的他想要去討一個清白,卻被帶到了楚陽王面前,那個假正經的人下了令要審訊他,跟臨淄王同唱一台戲,想把罪名推到他們這群江湖人身上。他在雪地里血流不止的時候,那個坐在虎皮椅上的人冷眼看著他被弄成一個廢人,無論他怎么質問到底發生了何事,楚陽王也未曾回應半字。

那張臉似乎還在眼前,眼神漠然,毛皮披風上掛著雪,嘴­唇­動了動,說著「不論生死」,指派著人給他行刑。

「我再說一遍,」秦綽的神情呆滯著,握緊了拳壓抑住心中的驚濤駭浪說,「我不是季如犀,也不會跟你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