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起居室沙發上坐下，溫和的摸了摸女人的臉：「說說看，還騙了我們什么，嗚嗚嗚……真的沒有了，我就是不想生孩子……嗚嗚嗚我和你說過的吧，你沒有選擇。」男人的手，撫過女人纖細的脖子。輕輕的揉了揉。真細啊，應該很容易就能掐斷吧。

白芷感覺到男人溫柔的手，心里毛毛的。她拉下男人的手，兩只小手緊緊抓著，試圖和他講道理：「可是，我以什么樣的身份，為你們生孩子。還有，以後孩子的身份多么尷尬，他們只有一個母親，卻有兩個父親。」

對不住一玉和連月了，她不是故意編排人的，這都是為了保命又笑了笑，白芷終於意識到dāvid在笑。這是她第一次看他笑，那笑意冰冷的，噙在男人的嘴角：「你是在問我索要婚姻？羅斯家從不與外姓人通婚。傳統的道德更是可笑。」

「所以呀，我們之間談不攏，不能生孩子。我只能給我的丈夫生育。」

噗嗤。sam在旁邊笑了。好像聽不下去了，他和dāvid說：「我先去准備東西。你和這只……小綿羊，談談心點點頭准備什么東西去了？她看著sam離開的背影，又回過頭來看，你喜歡我嗎？」

「我當然喜歡你，eva，不然怎么會和你生孩子？」

怎么又繞回生孩子的事情來了。「dāvid，喜歡一個人，是希望她開心的。你希望我開心嗎沒回答，這個問題看起來充滿陷阱，他是談判高手來著，從不跳陷阱。

他不回答，白芷也沒在意。而是又說：「dāvid，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你就會希望我是真正快樂的。但是我現在不快樂。」

「誰規定的？」dāvid問。

「什么？」白芷眼露迷茫。

「喜歡一個人，就希望她開心，是誰規定的？」

白芷哪里知道是誰規定的：「大家都這么說啊。」

「大家是誰？」dāvid又問。

說不明白，知道男人不會認同普世的觀念，他的邏輯嚴密又自洽。

白芷咬了咬­唇­。有點不知道應該怎么和他溝通。半晌憋出一句：「談過戀愛的都這么說。」

「這是謬論eva，是失敗者的借口。偉大和無私，都是反人­性­的。」

快樂當然是要先滿足自己。如果占有是快樂，那就占有，如果剝削是快樂，那就去剝削。滿足自我，才是社會第一生產力。

「可是……有很多人，都願意委屈自己，讓喜歡的人……。」

「我不願意。」dāvid打斷她。

白芷語塞，想了想又說：「dāvid，那你就不是真正的喜歡我，你不喜歡我，還讓我為你生下孩子，這對我不公平。」

「世界上本就沒有公平，eva。作為被剝削的羊群，你本就該逆來順受。」

「沒有人生來就應該被剝削，dāvid，我不會逆來順受。」白芷額頭青筋暴跳，都忘記哭了，只想打爆他的狗頭。

「你的確充滿反抗­精­神。」dāvid又笑了。「但是這毫無意義，很快，你就會為你的反抗，付出應有的代價。」

白芷很害怕，想起自己現在的境況，眼淚又開始浮出眼眶。

男人的大手蓋住她的眼睛，慢悠悠的說：「我不會因為你的哭泣而憐憫。」

男人溫柔的嗓音，讓白芷稍微鼓起勇氣，她小手扒在dāvid蓋住她眼睛的大手上，哽咽著說：「dāvid，我只是想要自由。我想去環游世界，想吃遍各地的美食，想自己決定，是否成為一個母親。dāvid，我應該擁有這些，我本來就擁有這些，你不能剝奪我所擁有的這些羊群從未擁有過自由。我自然也可以盤剝你，這是牧羊人的權力。」dāvid拿開了自己的手。

冷漠的綠眼睛，看進白芷的黑眸里。那黑眸里的光芒，逐漸熄滅。

白芷想說，dāvid，這是不對的，你和sam擁有這個世界諸多資源，你們本該，對這個世界，付出更多的愛與責任。而不是以剝奪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