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存孝帶帶著五千輕騎縱馬狂奔,沿著濟水直殺過來。
一名斥候趕到,向他稟報一個消息。
王薄已經攻奪鄒平,而王伯當率兵去圍章丘了,齊郡城暫時無失,但現在齊郡鄉野,遍地賊匪。
聽到稟報後,羅存孝冷哼了一聲。
「這些狗日的,好歹也曾經是齊郡之人,如今居然帶著賊人為亂鄉里,真是該殺。」
雖然章丘已經沒有羅成家,可許多老兄弟們的家眷都還在章丘,他們的鄉鄰他們的親戚都在這邊。
「傳令,加快速度,天黑之前趕到鄒平,今夜,我就要斬下王薄的狗頭!」
征戰數年,內剿賊匪,外征高麗,羅存孝這些年打了無數的仗,手中撾殺過無數人,對於殺人,他有了自己的定義。
就如老五常跟他們所說的,他們是執掌刀兵的戰士,是軍人。職責是以殺止殺,要殺的是那些為禍害民之賊,要保的是天下無辜的良民百姓,他們的刀就是秩序,他們的刀就是正義。
每一個執刀的軍人都要牢記這一點,不能殺錯人,不能用錯刀。
在殺該殺之人的時候,絕不能手軟心慈。而在面對該保護的人時,也絕不能提刀。
最初時,他羅存孝認為手握橫刀,不過是當兵吃糧,不過是封功得官的途徑,橫刀只是他們的工具而已。
但這幾年,殺的人多了,也慢慢的越來越認可老五的說法。
他們是軍人,是戰士,不是劊子手,更不是工具。
他們的刀,有他們要守護的人,是家人,是鄉民,是故土家園。
王薄雖然也是鄉黨,可這些年四處煽風點火,到處致亂,多少人因他而死。
來前。
老五告訴他一句話,拿起手中刀,騎上奔馳馬,去保衛齊魯這一方家園一眾鄉親們吧。這是我們的家,不容侵犯,不容褻瀆毀滅。
誰敢亂齊魯,誰就是他們左五軍,誰就是羅家將的敵人。
羅家,將成為齊魯的保護者,一方的守境者。
羅成已經把齊魯劃入了他的保護內。
風馳電掣。
存孝覺得腰中刀已經有些飢渴難耐了!
他迫不急待的要把那些亂賊們砍盡殺光。
他們這些真正的齊魯子弟,在為國征戰,為國拓邊開荒,在為華夏漢人先輩收復失去的故土,在為後世子弟重拓天下。
可那些該死的家伙,卻只盯著眼皮子底下的那一畝三分地,沒有格局,沒有是非,只知道貪婪的劫掠搶奪。
他羅存孝也殺人,也搶掠,可他要殺只殺那些番邦蠻子,要搶只搶四塞九邊之外。
暮色之下,鄒平縣城越來越近。
一支人馬正從城中迎了出來。
老四高吼一聲,「准備迎戰!」
這時對面的賊軍停了下來,然後一騎單騎緩緩過來。
是王薄。
他單騎來到老四陣前,下馬,跪伏在地。
「罪人王薄,願降!」
老四的刀已經提起,可卻停在了半空之中,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