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的百草(1 / 2)

岑三娘剛走進院子,躲在門後的百草迅速關上門,跟著她迭聲問道:「三娘子,四老爺沒說什么吧?」

岑三娘早斂了笑容,摸著頭發被如霧的雨浸的有些濕潤,便不理她:「我餓了。」

「哎,你丫頭沒見三娘子頭發都濕了!」許氏斥了百草一句,吩咐她拿布巾給三娘子擦頭發,扭身走向茶水間:「三娘子換身­干­爽衣裳去,媽媽去給你煎兩個荷包蛋墊著,回頭去後門巷子里給你買碗­鸡­湯餛燉吃。」

許氏的關心讓岑三娘心頭暖洋洋的,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別忘了淋點豆油!」

百草給她擦著頭發,心里七上八下的:「三娘子,四老爺說什么了?」

岑三娘漫不經心的望著院里牆角那株老梅。

梅樹的樹葉在雨水洗刷之後顯得的分外青綠。樹後是雪白的粉牆,青­色­牆基石上生出了層厚厚的青苔,古意盎然。

岑三娘想起這四個字就煩躁,便轉開頭不再看。

「三娘子,您別嚇奴婢了。」百草軟了聲音求她。

許氏端著荷包蛋進來,月白布衫下的大胸脯隱隱起伏,十分迷人。

黃橙橙的荷包蛋煎得八分熟,淋著醬­色­的豆油,冒出股誘人的香味。岑三娘歡呼了聲,接過筷子大口開吃。

見岑三娘故意不搭理自己,百草幽怨的嘟了嘴,麻溜的往地上一跪:「奴婢錯了,奴婢不該把食盒故意砸四老爺腳邊。」

岑三娘真餓了,兩只荷包蛋幾口便下了肚。她放了筷子,擦了嘴,這才笑??的看著百草說道:「喲,咱們家百草若是能當上我四堂叔的妾,大喜呀!」

百草頓時憋得滿臉通紅,杏眼似要冒出火來:「誰稀罕做他的妾……想吃­嫩­草,也不怕嚼到鐵蒺藜豁了嘴!三娘子不帶這樣笑話奴婢的!」

「那你敢把食盒故意砸了?」岑三娘便提高了聲音。

百草只比岑三娘大一歲。十四歲的身體像春天最早抽出枝頭的一茬­嫩­苗,清新的用手一掐,肌膚就能出水。圓臉上沒消褪的嬰兒肥配上那雙大杏眼,嬌憨可愛。

岑三娘想,如果她是四老爺,她也願意每天推開後院的院門,賞一賞和自家院子女人們不一樣的花。

如果四老爺不是那么糊塗,如果四老爺真起了心思……岑三娘心里生出一絲無力的感覺。

許氏一指頭狠狠的點上百草的額頭:「若是四老爺借機要討你去呢?或者硬下心腸要打你板子,你讓三娘子怎么辦?」

百草直愣愣的回道:「打板子奴婢不怕。他敢來討,奴婢便拿根繩子上吊去。」

無權無勢,不能苟活,便只有一把子力氣和尋死的決心了。岑三娘悲哀得兩眼泛酸,望著百草鄙夷的罵道:「死腦筋,就只想得出上吊這條路?」

百草睜大杏眼,驚喜無限:「我就知道三娘子會有好法子的。」

岑三娘冷笑,一盆涼水澆了過去:「我會有什么法子?當妾有什么不好?瞧瞧隔壁院子里的妾室,吃香喝辣,四堂嬸出了名的大度賢慧,我四堂叔納了六房都沒見她皺過眉。再說了,你當了妾每月還能接濟我和­奶­娘把日子過好一點。就這么一根繩子上了吊,沒給我賺一兩銀子,還叫我倒賠床草席雇人把你拉到亂葬崗去,我虧不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