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信(1 / 2)

能說的都說了,田媽媽覺得自己對得起岑三娘的孝敬和以往對自己的尊敬。她也不催,飲完綠豆湯,安坐在一旁看許氏和百草拾行李。

除了當初進府時的那口樟木箱子,只多了兩件包袱。大概是這三年來府里為岑三娘主仆三人添置的衣裳。帶來的粗壯婆子抬了那口箱子,許氏和百草的目光忍不住隨著箱子移動。

­精­明如田媽媽本來就得了老太太的叮囑,使了個眼神。那兩個抬箱子的婆子在邁出院門的時候其中一人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手一松,那口箱子就摔了下去。

箱蓋打翻,衣物散落了一地。田媽媽一拍大腿嚷道:「哎喲,這可怎么得了!」

她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罵著失了手的婆子,順手便拾起來。

岑三娘瞟了許氏和百草一眼,兩人不甘心的回了腳步,緊張的雙手都攥成了拳頭。

箱籠里只有岑三娘的衣裳並一包銀子。田媽媽掂了掂,不到百兩,暗暗撇了撇嘴,心想岑三娘倒是真窮,順手把那包銀子裝了進去。她轉過身滿面羞慚:「三娘子,都是奴婢帶來的人手腳不利索,您想怎么罰都成。」

岑三娘搖著團扇笑道:「不過是幾件衣裳罷了。這箱子是母親的陪嫁,百年牢,四角包銅,哪里那么容易就摔壞的。倒是兩位媽媽沒崴了腳吧?」

「粗手粗腳的,管她們作甚!當心著辦差,磕壞了三娘子的衣箱發賣了你們也陪不起!」田媽媽喝斥著抬東西的丫頭婆子,轉過身又滿面笑容,「她們走得慢,老太太還等著三娘子呢。」

「那百草跟著我先去給堂祖母處吧。」岑三娘搖著團扇帶著百草順著窄巷往後院方向去了。

許氏捧了岑三娘的妝盒,和田媽媽領著一群丫頭婆子自去了水榭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