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倒(1 / 2)

三娘六娘辭了岑家眾人上了船。隆州去洪州行水路,船由嘉陵江進長江,十余日後靠上了洪州碼頭。

岑家三老爺接了信打發了管事在岸邊候著。

下了船,岑三娘腳步虛浮,好在百草和知秋扶得牢靠,不然准會摔一跤。她轉過頭看,六娘也正死死抓住丫頭的手,明艷的臉蒼白一片。

兩人相視苦笑。

船經巴州過三峽,船上岑府的人幾乎倒下去一半。岑三娘前世也去過三峽,坐過海輪出海。但萬噸重船和如今的木船相比,完全是兩種概念。

船艙外的甲板上基本站不住腳,往外看上一眼就惡心的想吐。一顆心時而被掀到浪尖上,時而墜向深淵。

百草嚇得除了尖叫就是哭。許氏也倒下了。只有知秋緊握著岑三娘的手不住的安慰她:「過了這截水路就好了。掌舵的是老船工,不會有事。」

縱然她是岑老太太的人,三娘仍無限感激:「身體太弱了,我不怕的。」

十三歲的身體還沒發育本就單薄著。船上一折騰,許氏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肉­又減沒了,手腕細的都快戴不住鐲子了。

六娘的情況和三娘差不多,下巴都尖了,散發著令人心疼的美麗。

等過了三峽,江面平靜,兩人卻一直暈暈沉沉,仿佛驚濤駭浪仍沒停止。

這會兒上了岸,腳底像踩到棉花似的。

老管事岑方上下打點,又親自跑到兩人的轎前問安:「回府喝碗安神湯,好生歇兩晚就無事了。」

許氏和百草情況差點,被岑三娘打發到後面馬車里去了,留了沒暈船的知秋侍候。

不等岑三娘吩咐,知秋就從袖子里掏了錠小元寶塞進了岑方手中:「三娘子一路多虧岑總管照應,打壺酒吃吧。」

岑三娘歪在馬車里暈暈糊糊的,瞅了知秋一眼,暗想這丫頭倒真機靈。她沒有­精­神,靠著車箱壁養神。

知秋倒了杯熱茶遞給她:「三娘子喝口熱水吧,這樣舒服一點。」

馬車此時搖晃了下,岑三娘心里煩惡不堪,推開知秋,顧不得禮儀,掀了窗戶簾子就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