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場(1 / 2)

空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那只荷包和岑三娘有關系。但岑三娘感覺得到空青已經不打算再回滕王身邊。

她有些擔心:「要不,你回去吧。找不到我,你也該回去稟報一聲,不然他會對你生疑。」

空青坐在茅屋台階上扎著一捆捆曬­干­的葦草,頭也沒抬的說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里。」

岑三娘咬著­唇­,蹲在他面前認真的說道:「這里水路復雜,不會有人進來的。我會照顧好自己。」

「再過得月旬,天便涼下來了。我再曬些葦草墊墊屋頂。」空青抱起一大捆葦草,攀著竹梯上了屋頂,一層層的鋪好,再用石塊密密壓住。

見他又轉移話題,岑三娘怒了,chā腰沖他發脾氣:「你是我什么人啊?放跑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你趕緊回去啊,傳個死訊我才會更安全。你跟著我想連累我啊?」

空青不答,埋頭鋪著屋頂。

岑三娘在下面氣得跳腳,仰著脖子氣呼呼的望著他。不知怎的,心里就涌出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就像當初許氏和百草為了自己想去找岑家織造房的婆子們打架一樣,讓她又是感動又是難過。

「空青,你回去復命吧。這樣也許他會以為我真的死了。對你對我都好。」岑三娘試著和他講道理。

空青終於停下了手里的活,從屋頂一躍而下:「我知道。但是我回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找到機會過來。你一個人在這里,我放心不下。」

「這里很隱密,我也不喜歡亂跑。如果有人來,我會躲進水里去。你放心吧。」

在沙洲已經呆了七八日,空青再不回去,滕王便真的會起疑了。岑三娘希望空青回去能讓滕王相信自己死了,這樣­奶­娘和百草就會有離開的機會。

「你說的對,只有讓他以為你真的死了,才不會再找你。」空青認真的想了想道:「明天咱們一早就劃船去湖對岸的鎮子里采買。這樣我離開了,你也能過些日子。」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兩人便劃著烏蓬船去湖對岸的小鎮。

「這里離江州不太遠,上岸往那邊去便是蘆山。再住上月余,風聲沒那么緊了,我便找機會送你去長安。」空青輕聲說著安排。

岑三娘算著日子,有些想念許氏和百草:「今日重陽,不知道­奶­娘和百草是否會照計劃去梅嶺。」

空青想了想道:「你說的對,我回去報訊,王爺不會強留她們。」他有些歉疚,「留你一個人在沙洲,你會害怕嗎?」

「不會!」岑三娘揚起了笑臉。

朝陽初升,兩人已靠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