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好(2 / 2)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哪。岑三娘感慨著,伸手握住了他的,柔聲說道:「我早就知道啦,你告訴我實話好不好?不然我大手大腳的花銷,坐吃山空怎么辦?」

杜燕綏歉然的看了看她,輕聲說道:「三娘,讓你委屈了。」

「真會說好話,哄人高興。」岑三娘白了他一眼,笑道,「帳冊呢?趕緊交出來吧。」

「跟我來。」杜燕綏站起身進了卧室,從床頭櫃子里抱出只匣子,把鑰匙一並給了她:「府里公賬和所有的銀錢都在這兒。」

岑三娘接過匣子打開一看,里面有幾本帳冊,旁邊還有一只錢袋。她拎起來搖了搖,這也太輕了吧?她往桌上一倒,大小銀錠滾落出來。她看了眼,呆了:「這才四十六兩銀子?」

杜燕綏撐著下巴認真的點了點頭。

岑三娘一pi股坐下,又數了一遍:「你確信你鞋底沒藏兩張銀票啥的?被我搜出來,你就死定了!」

她的語氣讓杜燕綏心里感激不己,配合的大呼冤枉:「真沒有攢私房錢啊!」

喊完才細細說給岑三娘聽。從三品有月俸祿米四百石。貞觀盛世沿續至今,很大程度上可以從米價上看出來。如今三文錢能買一斗米。四百石等於四千斗。一兩銀能換一千文錢,也就是說,杜燕綏的月俸折成銀兩大概是十二兩銀子。官職田和永業田合在一起有三十五傾地,這個入是算全年地里的產出。大概有三百兩銀子。還是去年封了從三品將軍才有的。

「因祖母在世,仍有國公夫人的誥命,皇上天恩,沒有回國公府的稱謂。我爹被奪了國公爵,在職田和永業田卻沒有了。府里的產業只有兩個庄子,大概一百五十傾地。連同我的俸祿,全年入大概不到兩千兩。」杜燕綏苦笑。

岑三娘用手指撥拉著桌上的幾十兩碎銀,全明白了。

享受不了國公的待遇,卻還撐著國公的架子。杜老夫人沒受兩個兒子拖累,還有國公夫人的誥命,還得苦苦撐著場面。這場婚事,真如杜燕綏所說,傾家盪產了。

見她沉默,杜燕綏心里也不好受。巧­妇­難為無米之炊,著實讓她為難了。

這時,岑三娘深吸口氣:「太好了,再等四五個月,就秋了。今年風調雨順的,這幾十兩銀子撐到秋不就行了?」

杜燕綏撲哧笑出聲來,忍不住伸手將她抱起放在膝上坐著:「我以為你要大哭一場呢!」

岑三娘摟著他的脖子,眨了眨眼睛:「怎么我覺得你不是想誇我,而是在見縫chā針的找機會摸摸抱抱呢?」

她仰起臉等著欣賞杜燕綏臉紅害臊。

見他果然紅了臉,岑三娘便悶聲笑了起來。

杜燕綏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她道:「你就不想想,在滕王身邊那么多年,我臉皮早練得刀劍不入了。」

「這紅紅的是啥?」岑三娘手指在他臉上刮了刮。

杜燕綏若無其實的答道:「剛才羞著了。」

岑三娘於是瞪大了眼睛:「原來你這么­奸­詐啊?」

杜燕綏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微微一笑,眼里流露出一絲憂傷:「不控制住情緒,怎么應付得了王爺那脾氣。三娘,有你真好。」

他緊了胳膊,讓她靜靜的倚在懷里,喃喃說道:「母親葯石無效,太醫說短就兩三月,長不過一年時日。後事要打理。燕婉十七了,守孝三年,就耽擱了。婚事得盡快。祖母說已給她備好了嫁妝,可我不想讓她委屈匆忙的出嫁。跟了王爺八九年,年年攢下銀子都寄回府里了。三娘,我一窮二白……」

岑三娘伸手攔在了他嘴邊,輕聲說道:「都會過去的。」

早晨的陽光漸漸升起,從窗欞透進來。

她偎依在他懷里,想起那句話: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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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合成一大章發的。明天還是晚上更吧。祝大家周末愉快。レレ夢レ島レ小說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