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2 / 2)

牙齒縫里蹦出這句話來,侍衛們一擁而上,將周圍看熱鬧的人驅散­干­凈。

有侍衛故意執了鞭,在岑三娘身邊抽響。嚇得夏初直縮肩膀。

「敢嗎?」岑三娘上前一步,那侍衛訕訕的了,哼了聲扭開了頭。兩排侍衛呈雁翅狀排開,幾名小廝抬了水就往台階上澆,分明是讓岑三娘再也坐不得。

「少夫人!」巷口奔來一行人馬,杜知恩領著國公府的侍衛們趕了來。

水濺下來,污了岑三娘的裙角。

岑三娘指著開國侯府道:「敢潑臟誥命夫人的裙子,給我打!」

依照大唐律,奴仆敢冒犯貴人,打死不論。岑三娘還沒氣暈頭,失了理智,給找了個理由。

杜家的侍衛早就怒火中燒,提了棍­棒­就上。

有道是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令國君­色­撓,長跪而謝。杜家氣如長虹,大半都是跟著杜如晦征戰沙場退下的親兵,沒上過戰場的,也是親兵子弟。開國侯府是文人世家,見一眾漢子手中哨棍舞開,這方拔了腰刀還未近身就被一棍抽翻。

頃刻間,開國侯門口的侍衛小廝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少夫人!是否打進府去!」杜知恩好久沒這么爽快過了,正熱血沸騰著。

岑三娘看著里間一片縞素忍著­性­子搖了搖頭:「再打,砸了崔大公子的靈堂,便是我家不對了。開國侯府太大,要藏二姑娘咱們那找得著,惹怒了崔家,萬一對二姑娘下手就壞了。氣也出了,回府!」

杜知恩讓了兩匹馬給岑三娘和夏初坐了,朝著開國侯府啐了口,簇擁著岑三娘雄糾糾氣昂昂的回了。

卻說宮里,前一天皇後在武昭儀宮中暈厥過去,被送回了寢宮。

杜燕綏正在外頭值守,隨同皇帝一起離開。回過頭,就知道了皇後被氣暈的原因。他沒有去找武昭儀。

第二天正等著和人交接,回家休假,黑七趕了來,一五一十告訴他開國侯府發生的事。

杜燕綏沉默了下,讓黑七在宮門外等著。轉身借著巡查之名進了後宮。

見他前來,武昭儀並無意外之­色­,先行向他賠禮:「杜將軍,昨日本宮卻是有意撩撥皇後。本宮給你道個不是。」

她懷有身孕後,體態不見臃腫,臉若芙蓉初開,另有一種**之美。

杜燕綏側身不受,輕聲說道:「娘娘,他昨日看過曲江競舸就回去了。」

武昭儀眼里情緒如雲似煙飄過。他已經回去了,意思是他真的來了。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一年太極宮鼓樓的角樓上,佇立在夜風里的他。

離開洪州時他打了她一耳光,她知道他恨。然而他還是來了。武昭儀闔上了雙眼。

他看過曲江競舸才走……她想起了崔大郎的死。

沒有讓宮里頭他熟悉的人傳個訊,把一切都交給了杜燕綏。

「他既然信得過你,本宮自然也信得過。」武昭議睜開眼睛,目光清明。

杜燕綏微微一笑道:「今晨祖母與內子攜妹妹去開國侯府吊唁。開國侯仗著府里人多勢眾,強留了我妹妹在府中為崔大郎守靈,祖母氣得暈死過去,連同內子被崔侯爺趕出了府。」

武昭儀差點笑出聲來。這崔家實在是狂得沒了邊了。也不想想,杜家是什么人家。連凌宵閣二十四功臣的家眷也敢強行扣留,逼著哭靈守孝。還趕走了一品國公夫人和三品淑人。真當先帝的從龍功臣們都死絕了么?崔氏自持是五姓七望的世家大族,卻忘了那班跟著先帝打江山的老臣們最服氣的就是杜如晦。

杜燕綏繼續說道:「杜家,自然不能像閑幫漢子沖進開國侯府搶人,只能說道理打官司了。想來祖母出面,尉遲老國公也不會置之不理。不知道這回中書門下尚書三省宰相是否還能一如往昔的護著崔氏。少不得還有請娘娘相助幾分。」

「崔家也太張狂了。本宮聽著都來氣。杜將軍放心歸家安撫老夫人便是。」武昭儀眼里閃過一絲璀璨的光芒。

皇帝登基不過兩年,三省六部的實權仍把握在一班老臣手中,不能如臂指使。皇帝看著­性­子溫和,心里早已不耐。她挑唆崔氏去惹杜家,不就是想借著拾崔氏,打壓那班老臣么?皇帝自然是巴不得的。

「娘娘高瞻遠矚……有娘娘搖手,杜家這官司贏面不小。臣告退。」杜燕綏拱手行禮,轉身離開。

武昭儀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說道:「能看出本宮意圖,因勢利導,指向朝中那班老頑固。杜燕綏,你也算是一個人才了。」亅.mdxs.亅夢亅島亅小說亅

亅亅夢亅島亅小說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