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1 / 2)

公堂

聽說長安府開堂審理開國侯府訴杜國公府,衙門外人山人海,圍了個水泄不通。

岑三娘站在老夫人身後,往外瞧了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頭忍了忍笑。

崔家的訟狀是崔二郎寫的。崔季冬是庶子。大哥崔孟冬如芝蘭玉樹般,小弟崔仲冬深受嫡母寵愛。他夾在中間,唯有沉穩,刻苦,努力才有出頭之日。一手文章寫的極漂亮。訟狀也寫得入木三分。

崔家根本不提杜家毀婚一事。只說皇後娘娘懿旨賜婚。兩家換了婚書,過了定禮。誰知崔孟冬五月初五端午節溺水死在曲江。家中設著靈堂,頭七未過。杜家就扣著自己家媳­妇­不放。以至崔孟冬靈堂前連個哭靈的房里人都沒。

字字句句指責杜家泯滅三綱五常。又贅訴了一番崔孟冬的慘狀。崔二郎讀得悲痛欲絕泣不聲成。

最後一句念完,崔侯爺就紅了眼睛:「請大人作主!讓那杜家還我兒媳­妇­返家,讓我家大郎不至靈前孤獨!」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人家兒子死了,頭七還沒過,你就把女兒拽回家。實在是太過分太過分了!

長安府尹心里也犯了嘀咕,若真是如此,杜家還真沒理了。如果家家戶戶相公死了,婆家人就把女兒拽回家,還不亂了套。他又不敢吼杜老夫人,只冷著臉道:「崔家讀了訟狀,杜家如何說?」

「稟府尹大人,祖母年事已高,便由妾身來應訴吧!」岑三娘站了出來朗聲說道。

先說兩家幼時定親,十來的不曾往來。杜燕婉拖到快十八歲,信守與崔家承諾,仍未定親。

就聽公堂外有人高呼:「皇後娘娘不是賜婚了嗎?」

岑三娘就接口答道:「是啊,皇後娘娘重信守諾,哪能由得自家兄長壞了自己的名聲,因而賜婚。既然有娘娘出面,杜家念著崔孟冬尚未婚配,自是允了。兩家五月一日才交換了婚書過了定。五月初五開國侯府請我家曲江觀競舸,崔家大公子竟與佳人幽會,沒曾想泛舟曲江,船卻翻了,丟了­性­命。短短四五日,我家姑娘哪里曾被迎娶過門?那崔大郎因**喪命,如今竟要我家姑娘捧靈結­阴­婚。我家自是不肯。崔家不知羞的告上公堂。還口口聲聲說我家藏了他家媳­妇­,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大人,崔家一派胡言,還請大人為我家姑娘作主!」

長安府尹聽了心里就明白了。兩家因皇後賜婚換了婚書,才幾日崔大郎就去了。崔家要結人家姑娘捧靈結­阴­親。這可是國公府的姑娘,人家當然不肯。

「我家大郎明明是被人下了圈套害死在曲江上,哪里是意外!」崔侯爺氣道。

岑三娘朝府尹行了禮道:「大人,崔孟冬**成­性­,杜家有人證!可否傳上堂來?」

府尹允了。

只見公堂外早停了兩輛馬車,聽到召喚,轎簾一掀,娉婷下來十來名美人。高矮胖瘦,中土美女,西域胡姬,應有盡有。

鶯鶯燕燕一群朝著公堂行來。

「哎呀,那不是春滿樓的小月姑娘嗎?」

「那個是聚仙樓的華姬,她跳的胡旋舞一曲值百金!」

「崔大郎艷福不淺哪!」

崔家父子瞧的目瞪口呆。

這群美人往公堂上一站,齊刷刷行禮,口稱:「妾身見過府尹大人!」

長安府尹眼珠子都瞧直了,咽了咽口水,問道:「你等可是開國侯崔家大公子的相好?」

有人回了:「回大人,玉倌上月才說要包下奴賞一月的舞呢。」

就有人不服氣起來:「回大人,大公子還說要贖了奴帶回侯府呢。」

「瞧,崔公子給人家買的玉搔頭!」

「嘁!這是大公子親手chā在我髻上的金步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