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1 / 2)

出宮

領著禁軍前來搜查的統領看到­妇­人的臉不由一驚:「卑職拜見昭儀娘娘。」

武昭儀訝異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崔中郎將。本宮記得中郎將是負責守衛皇後娘娘寢宮,尋刺客?難不成是皇後娘娘遇刺了?來人,速報皇上知曉。」

千牛衛設正三品大將軍一名,從三品將軍兩名,正四品中郎將兩名。崔中郎將正是杜燕綏下屬,崔氏子弟。

今晚聽從皇後吩咐,本想借口殺了岑三娘,讓杜燕綏在外用兵亂了心神。沒想到岑三娘竟然從封閉的空院子里不見了。

乍然聽到武昭儀要報與皇上知曉,崔中郎將心頭一凜。皇後是備好了借口,道杜夫人中途內急,結果走失了。但他沒找到人,回頭一對質,皇後少不得要犧牲幾名內侍。他抱拳說道:「昭儀娘娘誤會了。卑職今夜巡查,見瞧到太液池空著的殿堂附近有人鬼祟出沒,因而疑心是刺客,四處搜尋。」

武昭儀大大的松了口氣笑道:「真把本宮嚇得……還以為皇後娘娘出什么事了呢。觀長,今晚長春宮閉了宮門後可有人進來?」

女道士欠身說道:「回娘娘,並無外人進入。」

武昭儀就揮了揮手:「既然崔中郎將說有可疑人出沒,觀長多留個心眼兒,若發現可疑人等,盡快報於中郎將知曉。」

女道士應了。

武昭儀見崔中郎將仍站在殿前,臉就沉了下來:「沒聽到觀長說長春宮無外人進來嗎?還佇在這里做什么?想要搜長春宮,去請得聖旨來。否則,本宮定稟明皇上,治爾等驚撓仙靈之罪!」

崔中郎將恨得咬牙,又無計可施,只得喊了聲:「沿湖細細搜查!」

領著人去了。

等關了宮門,武昭儀才轉過身朝女道士點了點頭,朝岑三娘暫留的廂房行去。

岑三娘松了口氣,退回了廂房。不多時,觀長就引著武昭儀走了進來。

「謝娘娘救命之恩!」岑三娘躬身行禮。

武昭儀快步上前握了她的手道:「杜夫人受驚了。虧得你尋到了長春宮……」

岑三娘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縮回手抱歉的說道:「妾身估計是凍著了,娘娘離我遠些,別過了病氣。」

武昭儀並沒有後退,揚聲叫了個宮女拿了她的灰鼠毛斗蓬,親自披到了岑三娘身上:「說起來是我疏忽了,消息來得遲了些。叫杜夫人受了委屈。本宮這就送你出宮。聖旨已替你討得了。徑直去開國侯府接杜姑娘返家吧。」

岑三娘心頭大喜,盈盈一拜:「娘娘大恩,杜家上下感激不盡。」

武昭儀凝視著她蒼白清秀的臉,攜了她的手道:「走吧。」

她請岑三娘與她一起坐了宮車,長長的隊伍離了長春宮。

車內寬敞,點著盞宮燈。

和未來女皇帝坐一起壓力很大啊。岑三娘沉默著裝淑女。

武昭儀偏過頭看她,小巧的側臉,羸弱中帶著抹堅強。大家閨秀出身,沿著水渠逃進太液池,還能撐著上岸,跑到長春宮呼救。她怔忡的想,是岑三娘這份與眾不同才吸引了滕王嗎?

「他是在隆州認得你的,是嗎?」

不知不覺,武昭儀輕聲問出了口。

他?岑三娘一驚,心咚咚跳了起來,念頭一轉,臉上已掛著淺淺笑容:「是,相公是在隆州時認識妾身的。」

幾個呼吸間,武昭儀已恢復了平靜:「緣份便是如此。你且放寬心吧,杜將軍家學淵源,此次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定能迅速平叛。」

「謝娘娘吉言。」岑三娘乖巧的道謝。

武昭儀又輕聲說道:「本宮記得你做的人偶栩栩如生,讓人愛不釋手。回去做個肖似本宮的,交給丹華,她會帶給本宮。勿讓他人知曉。」

「是。」岑三娘應了。

武昭儀討了皇帝的宮牌,一路暢行無阻,將岑三娘送出了宮門。

摸著袖袋里的聖旨,看著宮門在身後關上。岑三娘大口吸得冬夜的清新空氣,幸福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少夫人!」阿秋見到她,高興的提著裙子奔了過來。

岑三娘笑嘻嘻的,看到黑七抱著劍站在馬車外,揚起了手里的聖旨:「去開國侯府!」

黑七眼睛一亮,等岑三娘走近,看到她斗蓬里面的道袍,蹙眉道:「先回府換了衣裳吧,不急在這一時。」

岑三娘低頭看了看道:「不用,把孝服穿上就可以了。去接二姑娘。」

她上了車,阿秋趕緊給她倒了杯熱茶:「老夫人說宮門關了,沒准兒您要在宮里歇一晚呢。黑七大哥堅持來宮門前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