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餡(1 / 2)

露餡

岑三娘心虛的躲避著杜燕綏的眼神,欲哭無淚的想,他怎么知道的?

居然不承認?杜燕綏有點佩服起岑三娘的厚臉皮了,好心提醒她:「就是你放進茶水里那種葯。你不是叫人喊丹華去了么?她給你的吧!」

岑三娘半張著嘴,這人證物證這么明顯就被他找著了?她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嘟囔著:「明明事先喂過­鸡­的,­鸡­只是軟了手腳,沒別的事。你晚上回來我都睡了,居然把這事給忘了。你怎么就自己就喝下去了?這可不怪我,我只是放進茶里,又沒讓你喝……」

這意思是不是她的錯,是自己手賤倒了茶來喝?如果不是想瞞著丹華自己沒喝軟筋散,杜燕綏真想跳起來打她的pi股。他眨了眨眼睛:「怎么想著在茶里放軟筋散來著?你想做什么?」

「我……我就是好奇……」岑三娘吞吞吐吐的。

她好奇,想著放翻了杜燕綏,上下其手,讓他沒力氣反抗,想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沒想到她忘了茶水里有料,還沒勸,杜燕綏就自個兒喝了。沒讓她得逞,反而嚇得半死。

「夫人只要吩咐一聲,想要什么姿勢我照辦就是,哪用得著軟筋散?」杜燕綏戲謔的說道。

岑三娘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你胡說什么?」她突然福至心靈,瞪著杜燕綏道,「你知道茶水里有軟筋散?你故意喝的?」

杜燕綏哪肯讓她戳穿,沒好氣的瞪她:「我這不是今早渾身無力,發麻疹才知道?哎,我說你怎么臉皮這么厚?明明是你做錯了事,你還怨上我了?哼!」

岑三娘的氣焰頓時滅了,小聲道歉:「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么?真的只是出點小疙瘩?你難受不啊?」

杜燕綏就哎喲喲的叫喚起來:「好熱啊!全身像螞蟻爬著……三娘,我本想忍著不讓你擔心,這渾身癢的真忍不住了!哎喲,動不了,好難受!」

「你還騙我說沒事!」岑三娘都快哭出來了,急得直喊站在門口的逢春和暖冬:「快瞧瞧大夫來了沒有?丹華呢?快去正氣堂催催!哎,差點忘了,別讓老夫人知道了!」

逢春讓暖冬留下來,自己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方媽媽換了茶水進來,和岑三娘一起扶了杜燕綏坐起來,岑三娘端了水喂他。瞧著他滿脖子都是疹子,想著身上就癢,難過的直掉淚。

「少夫人,丹華姑娘來了。」暖冬稟了聲。

岑三娘的火氣就上來了:「你們先出去!」

方媽媽和暖冬行了禮出去,丹華進來,瞧了杜燕綏一眼,行了禮道:「少夫人,您叫我?」

岑三娘恨得牙癢,瞪著她壓低聲音道:「相公吃不得那玩意兒,你不知道嗎?」

丹華慢條斯理的說道:「少夫人別著急,這麻疹只是瞧著可怕,養上月余就好了。」

「可相公難受!他渾身跟螞蟻爬似的,又沒半點力氣。你怎么能這樣害他!」岑三娘正氣頭上,說著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丹華不閃不避,臉被扇得轉到了一側。

岑三娘壓根兒沒想到她不躲,不由呆了。

丹華低著頭道:「是奴婢的錯。少夫人放心,服些清熱解毒的湯劑,月余就好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大意了。岑三娘哼了聲扭過頭道:「沒驚動老夫人吧?」

丹華輕聲說道:「沒有。不過,大夫進府來問診,瞞不住老夫人。」

杜燕綏看著丹華半邊臉都紅了,心里又陣陣嘆息。丹華硬挨了岑三娘一巴掌,擺明了是挨給自己看的。她誘著岑三娘下軟筋散,夜里來灌葯,挨一巴掌當給自己一個交待。

他苦笑道:「丹華,你回去侍候老太太吧,往好了說去。」

「嗯。」丹華曲膝行了禮,轉身走了。

「三娘,你過來。我有事給你說。」杜燕綏說道。

岑三娘過去坐在床頭,怯怯的望著他。

杜燕綏板著臉道:「知道闖禍了是吧?」

岑三娘很乖:「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你說你怎么連只­鸡­都不如……」

「你說什么?」杜燕綏瞪她。

岑三娘低著頭不敢再說了。

杜燕綏這才緩和了語氣道:「我這一病至少要個把月才好。昨天聽三堂嫂說起三哥在衙門忙得腳不沾地。估計朝廷是要對西邊用兵了。如果皇上想用我,我不正好就躲過去了?好事情來著。你別著急。」

「真的?」岑三娘疑惑的看著他,想起丹華那態度,哼了聲道,「丹華也知道?你倆是不是事先說好了?」

杜燕綏哪里肯承認,苦笑道:「你瞧我現在能出去見人么?我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這么慘?」

岑三娘想了想也是,突然又問他:「你現在不癢了?」

「哎喲……」杜燕綏又呻吟起來。

岑三娘拿不定主意是真是假,正不知所措時,大夫來了。

給杜燕綏瞧了,開了方子道:「少夫人別著急,春天萬物蘇醒,國公爺先有傷在身,內火積著,又碰了或吃了些發物,催得熱毒四散。吃清淡一點,葯先服上十日,慢慢就養好了。」

「相公說極癢!」岑三娘最怕杜燕綏受不住這個。

大夫又開了些葯讓磨成粉末攪成膏糊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