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容慕(2 / 2)

「灼兒來啦,快過來。」華蒼看見自家女兒後神情立刻舒展開來:「這位是攝政王,贏兒應當已經同你說過了,攝政王對咱們府上有大恩。」

華灼微微點頭,抬眸看向容慕,當年的小孩已經成了個健碩的男子,眉眼中依稀能看出小時候的模樣,只是他的眼神……

華灼蹙眉,這雙眼眸毫無波瀾,仿佛一潭死水沒有絲毫希望,只有在鮮血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人才會有如此寒冷的眼神。

「本王與令千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既然無外人便不必多禮。」容慕道。

華蒼只是笑了笑並未再多說什么,華灼安靜地坐在一邊候著,倒是將他們所說的話聽了個大概,倒也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不過是朝中的一些瑣事罷了,沒過多久二人便結束了談話,容慕被留下來用膳,瞧他們三人的神色,的確像是相交多年的關系。

華灼慢慢放緩了步子,若有所思地看著三人的背影。

「從剛才開始你便一直盯著本王,為何?」突然,容慕停下了腳步,華灼站在他身後,二人離得很近,只要她一抬頭便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攝政王大名鼎鼎樣貌出眾,是個女子都會盯著你,有何奇怪?」華灼輕笑道。

容慕輕輕瞥了她一眼,並不在意她話語中的調笑,道:「莫非你自己沒有察覺到?你的眼神很露骨,眼底探究的意味太過濃烈,想必不僅僅是在觀賞本王的外貌吧?」

許是在沙場上待久了,華灼的眼神總與旁人是不同的,冰冷犀利,仿佛是在盯著某樣獵物,這樣的眼神想不被察覺都難。

華灼挑眉一笑,道:「我只是覺得攝政王與家父的關系不錯,這與外頭所聽到的傳聞有些不一樣。」

容慕聞言愣了一瞬,若有所思地看向華灼:「有何不一樣?」

華灼的步子慢慢放緩,很快四周便只剩下他二人了,華灼低眉看著院子里的落葉,清冷的聲音輕輕響起:「聽聞家父在朝中一向中立,與攝政王相交甚少,可我大哥說當年是你救了華府,此事外人似乎並不知曉,可若非故意封鎖消息,整個朝中不可能一個人都不知道吧?」

容慕與華灼並肩而行,臉上並無異常:「繼續。」

華灼又道:「所以攝政王殿下平日里定與華府刻意疏遠,讓旁人以為二者之間並無關聯,可今日殿下卻是光明正大來到華府,甚至留下來用膳,這個消息此時應當已經在朝中大臣的耳朵里走了一遍了,恕小女子愚鈍,實在想不通殿下此行為何?」

容慕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二人就這么慢慢在院子里走著,這時不知從哪兒吹來了一陣冷風,院子里的梨花被吹落了下來,空氣中還夾雜著淡淡的清香。

「你很聰明,可太過聰明的人往往活不長久。」

過了許久容慕才吐出了這么幾個字,華灼聞言一愣,抬眸看向他,依舊是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看不透任何心思。

華灼是個知趣的人,並沒有再問什么,不過心中卻隱隱有了定論。之前容慕與相府刻意疏遠不過是為了讓有心之人放松警惕,她雖念的書不多,可里應外合這個詞她還是知道的,不過容慕此時暴露於相府的關系,恐怕過不了多久朝中便會掀起一番波瀾。

「天氣漸涼,最近要起風了。」華灼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