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表情這么冷冰冰的做什么，別擔心，很快你就不會痛苦了。」說著，萬瞳打開了白玉瓶，瞬間一股奇怪的香氣撲面而來。

華灼皺了皺眉，冷聲道：「你知道這種東西對我是沒用的。」

萬瞳聞言笑了，道：「我知道你百毒不侵，即便拿出萬毒谷所有的毒物也傷不了你分毫，可這東西不帶毒，這是我研制出的混沌香，吸入之後能立刻勾起記憶中最深的痛苦，甚至能改變你的記憶，讓你產生幻覺，久久沉浸在痛苦之中無法醒來，當年的你就是吸入了這個東西才變得瘋狂的，今日來用也是一樣。」

萬瞳的話讓華灼猛地一頓，隨後她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的這張臉也越來越悠遠，華灼晃了晃腦袋，耳邊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甚至連心跳和呼吸聲也消失了。

華灼捂著胸口，只覺心口疼得厲害，隨後四周的場景似乎發生了變化，華灼抬頭看去，瞬間瞪大了雙眼。

南越的皇宮里，一群穿著銀甲的將士沖入宮中，一路上屍橫遍野，鮮血灑在宮中的每一堵牆每一塊地上，那群穿著銀甲的將士都受了重傷，卻依舊滿懷憤怒地殺進宮中。

最後，隱藏在附近的弓箭手出現了，那群將士被團團圍住，萬箭齊發，一輪又一輪，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了他們才停手，大殿之外躺滿了屍體，耳邊是嘈雜的呼喊聲，這些人的家眷在得知他們死訊時的哭聲。

華灼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想沖上去阻止，可她的身體卻怎么也動不了，她想閉上眼不去看，可腦海中的畫面更加真實清晰。

後來他們的屍首被人拖走了，連夜扔進了偏遠的亂葬崗中，凄冷的夜里，四周散發著惡臭和血腥味，山中的野狗成群而來，它們發狠地啃咬著那些人的屍體，森森白骨暴露出來，那都是曾奮勇殺敵的將士，如今卻成了野狗的盤中餐，死相凄慘可怕。

看著一地的白骨和碎肉，華灼的掌心淌著血，雖早就知道了這些人的下場，可她從來都不敢去想那時怎樣殘忍絕望的畫面，如今這一幕幕都在她眼前一遍一遍地循環著，皇宮、亂葬崗、皇宮……

不知不覺間，淚水布滿了華灼的臉，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這些畫面，那滿地的鮮血漸漸朝著她蔓延過來，最後爬上了她的身體，將她團團包裹住。

「將軍！救救我們，我們都是因你才死的。」

「將軍，我們不甘心，我們一直跟著你，為什么會落得如此下場！」

「將軍……」

華灼張了張嘴，嗓子卻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發不出聲音，耳邊傳來他們的哭喊聲，絕望又憤怒，鮮紅的血液在她身上流動著，最後慢慢融進了她的雙眼中。

牢籠外的萬瞳靜靜地欣賞著華灼的變化，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笑容。

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樣的動作！華灼已經感受到了絕望和痛苦，她很快就會變回三年前的模樣！

「就是這樣，小怪物，好好感受你的痛苦，將一切都拋下，只要沉浸在血腥和殺戮之中你就能擺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