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外面發生的一切他都一直看著，剛開始是害怕，後面聽了雲寧的話後便想到了他的大哥，之後想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可怕，他一直懷疑大哥的死，如今看見了雲寧的模樣怎么會不把他們聯系在一起，他家大哥那樣風華絕代的人，死的時候是否也是這樣凄慘？

清辭不敢想了，他不願想象大哥的模樣，可雲寧那一灘血肉模糊的畫面總是會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與大哥的臉重合起來。

清辭的雙眼已經哭紅，悲愴的情緒讓他幾乎無法呼吸，華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走上前將他摟入懷中。

聞著華灼身上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清辭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寂靜的夜里，他的哭喊聲極大，這些年他忍受著一切不公與白眼，為的就是替大哥報仇，為了達成這個目的讓他做什么都行，可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大哥死的時候也會是這般模樣，那是東祁第一高手啊，那是他唯一的親人啊！

「我……我要殺了宗主！我要毀了雪鷹宗！殺了他！」清辭奮力哭喊著，甚至哭得接不上氣來，他的淚水打濕了華灼的衣裳，雙手死死地抱著面前的人，想從對方的身上找尋唯一的溫暖。

華灼任由少年抱著，眼底滿是冰冷，看了眼一地的血跡，幽幽張口：「好。」

兩位堂主受罰離去，如今連雲寧也失蹤了，短短數日四堂之中陷入了詭異的恐慌之中，弟子們的臉上都帶著焦灼的神色，這種恐慌從何處來他們也說不清楚，只是莫名的覺得心慌。

華灼坐在秋業堂外，看著一片雪白的雪鷹宗，漆黑的瞳孔中浮現出摸不透的情緒。

一旁的秋堂主臉色難看，他抬頭看著身邊的華灼，欲言又止，過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要這么做嗎？一旦失敗，咱們可是萬劫不復。」

華灼幽幽地掃了他一眼，嘴角浮現出一抹不能算笑的笑意，道：「其中的利害關系我已經同你說清楚了，你若不做我自然也有旁的方法，只是那樣你的處境可就不大安全了。」

「你，你真的有萬全的把握嗎？我實在不放心。」

「若你不按照我說的做，無論我有沒有萬全的把握你都是死路一條，若你聽話，或許能保住你的小命，秋堂主，三堂之中可就只剩下你了，接下來會輪到誰，誰又說得准呢？」

華灼的話讓秋晏顫了顫身子，雖是冬季，他的背後卻布滿了冷汗，華灼也不再看他，囑咐完後便起身打算離開。

「卓師兄，宗主傳喚，讓你去主殿一趟。」突然，一個小弟子跑了過來。

華灼聞言閃過一絲冷意，隨後朝著主殿走去。

殿內，宗主依舊坐在最上方，華灼瞥了他一眼，道：「宗主，殿內的香似乎燃盡了，弟子再去點上吧。」

「去吧。」

華灼點頭，走到了角落的香爐旁，宗主有聞香的習慣，許是最近煩心事多，殿內總點著安神香，華灼蓋上爐鼎，抬眸看向宗主。

「不知宗主喚弟子來有何吩咐？」

「之前給你服用的丹葯你覺得怎么樣？」宗主冷聲問道。

「回宗主，一切都好，服下丹葯後覺得內力穩固了許多。」華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