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灼艱難地抵擋著對方的攻勢，可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若只是用她自身的武功抵擋，不出三十招她就得死在對方手上。

不是敗在對方手上，而是死，一點保命的機會都沒有。

老頭的攻擊還在繼續，甚至有加重的趨勢，華灼的臉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幾招下來她的身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痕，藏書閣的書籍都漂浮在半空中，兩股巨大的力量在空間內橫沖直撞。

漸漸的，華灼的口中有一絲鮮血話落，在這樣下去她只怕真的會喪命於此，可老頭還是沒有收手的意思，就在華灼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時，體內的那股黑氣開始躁動起來，似乎想要強行沖破身體釋放自己的力量。

華灼心中一驚，容慕說過絕對不能在十二宮顯露出亂玉碎片帶來的功法，她雖摸不清眼前這個老頭究竟是什么人，可她也清楚，以這人的見識和謀略一定會看出什么，華灼心中一狠，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將那股黑氣壓了回去。

然而就這樣，老頭的攻勢有了可乘之機，在華灼走神的瞬間直直地攻入了她的心口，頓時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華灼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得嚇人，手腳都因為內傷而無法動彈了。

這時一縷鮮紅從華灼的耳朵里流淌出來，華灼猛地一頓，那一瞬間好像有什么聲音傳入了耳中，可是很快又沒有了，依舊是一片安靜，什么也聽不到。

老頭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這次他的臉上並沒有往日的不正經，眉頭嚴肅地皺起，甚至能看出一絲怒意。

「你總是還差一點，你的心太亂，裝了太多的東西，有了太多的束縛，不管怎么拼命也始終沖不破那層瓶頸，那你永遠只是普通人之中的強者，無法到達頂峰，我不知你心中到底裝了什么要緊的事，可在十二宮，你只是來學武功的人，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自己變成強者，若你拋不下旁的雜事，我也不必再教給你旁的東西了。」

華灼咬著牙垂下了頭，身上的痛苦怎么也掩飾不了她心中的惱怒，她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意思，可她做不到，她來十二宮本就是為了幫助容慕找到解救他的方法，她甚至擔心南越的安危和西臨的戰事，她沒辦法拋下這些事，只當自己是一個追求武功的人。

老頭看著她的模樣長長地嘆了口氣：「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難，可這是你必須要學會的，不光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你身邊所有的人，這是你的命，若你始終無法摸清這里面的奧秘，你將永遠停滯不前，那以後會發生的事，你什么也改變不了。」

華灼怔怔地看著他，老頭的眼神變得很復雜，甚至有一絲擔憂和傷感，他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剛才的那番話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誰？」華灼問道。

老頭搖了搖頭：「我說了，若你能將這藏書閣里的書冊全都熟記於心我就會告訴你，現在的你還不夠這個資格。」

不夠資格……她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