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視一望，倒也沒表露出多么失望的神色，沒過一會兒千機便將他們帶到了千宮的主殿前，打開殿門，一股濃郁的霉味撲鼻而來，二人頓時屏住了呼吸，倒是千機吸了一鼻子的灰靠在一旁咳個不停。

華灼仔細觀察著里面，很顯然這里頭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更別提什么打掃，里面的灰塵積得老高，輕輕一扇就會激起一片塵灰。

而且大殿里面陰氣極重，明明已經入春卻還是如隆冬一般讓人忍不住顫抖，四周的門縫大概都被封死了，幾乎看不見一絲的光亮，簡直比底下的地牢還要陰暗潮濕。

千機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說道：「我這里已經許久沒人來了，這些年我也沒回來過，靈閻那個家伙也不讓人過來給我打掃打掃，所以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但是沒關系，只要清理干凈了這地方還是很好看的。」

華灼挑了挑眉，問道：「清理干凈？誰來清理？」

「當然是你們倆了！你們可是我新收的徒弟，作為徒弟不就應該先做些苦活累活嗎？你們總不會想讓我這么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動手吧？你們懂不懂什么叫尊老愛幼？」千機叉著腰理所當然地說道。

華灼抽了抽嘴角，她就知道這人即使打扮得仙風道骨的模樣也還是改變不了這一身不正經的氣質，而容慕顯然是已經見怪不怪了，臉上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笑意。

「行了，這地方以後就咱們三個人住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倆就趕緊加油干活吧，趁天黑之前收拾個睡覺的地兒，千宮說小也不小，你們倆還有得打掃呢，沖啊！干活吧！」

加油打氣完畢後，千機就轉身找了個地兒打盹去了，顯然是鐵了心不動手的，華灼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師父以前就一直是這個樣子的？」

容慕聞言一笑：「十年了也沒變過，以前這里還有幾個人，清凈之中說說笑笑也挺熱鬧，現在一個人也沒了，千宮荒廢了多年，大概就是因為我的那一件事吧。」

當年容慕奪走亂玉碎片後沒多久就偷偷離開了，這些年也從未打聽過十二宮的動靜，如今看著倒是有些恍惚。

華灼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問道：「千機跟靈閻的關系似乎不是很好，他們只是因為你盜走亂玉碎片一事而僵持的？」

「似乎沒有這么簡單，當年我還在千宮的時候便得知靈閻宮主和千機甚少來往，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氣氛也極為尷尬，這兩人大概從前就有過節了，而且這個過節很可能與靈序有關。」容慕說道。

華灼聞言眯起了雙眼，說起來這個靈序的身份似乎很不同尋常，靈閻宮主對他的重視遠大過對一個徒弟的重視，反而像是將他視作了一件寶物。

華灼雖覺得奇怪，卻也沒再多問，畢竟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清掃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