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灼只覺肩膀一疼，整個身子都麻了半邊，洛惑顯然不打算這么快就松手，他拿起瓷片硬生生地在華灼背上劃出了一條極深的口子。

瞬間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華灼臉色蒼白地半跪在地，洛惑陰狠地笑了一聲，將之前的那只簪子撿起，直接刺穿了華灼的肩胛骨。

這下子華灼徹底沒了反抗地力氣，洛惑將她拉到了牆角，又用繩索將她牢牢地捆住才肯罷休。

「我說過了，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若是乖乖聽話又怎么會落得個這樣凄慘的下場？」洛惑狠戾地笑著。

華灼用力扯出了一個笑容，嘲諷一般地說道：「就算我乖乖聽話你也完不成你的絕世香料，像你這樣的人連制香的資格都沒有，你從來不在乎人的生命，又如何能體會出香料的生命？別自欺欺人了，你什么都做不到。」

華灼的話無疑狠狠地刺痛了洛惑的雙眼，他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上前死死地抓住對方的脖子，怒道：「你一個外行人你懂什么！我會成功的！我已經傾注了三十年的心血！我一定會成功的，只要有了你這個材料我的香就可以完成了，到時候我就是神！整個四朝都會被我踩在腳底下！」

洛惑對於香料的熱衷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他一心想要完成傳說中的絕世香料，可無止盡地失敗讓他變得瘋魔，以至於連人性都喪失了。

華灼正是瞧出了這一點，笑著說道：「你作為制香師應該明白，香的原材料是最重要的，只有深刻地體驗融合原材料才能明白其中的美妙，之前那些花香和孩子的香味你都已經很熟悉了，可是我呢？既然你說我的身體是最重要的材料之一，你卻完全不了解我身上的香味兒，對嗎？」

此話一出，洛惑頓時就愣住了，華灼繼續說道：「你一直說我的身上有一種神秘且獨一無二的香氣，可你說的出來這到底是什么香嗎？你明白它的來源嗎？你都不曾好好的研究它便想將兩者強行融合，這怎么可能成功呢？」

洛惑聽得有些迷糊，雙眼漸漸變得空洞，激動地說道：「對……對啊，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應該怎么做？我要怎樣才能了解到你身上的香氣？」

華灼見狀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輕說道：「你應該聞到了，這里到處都是我的血跡，整個空間里都彌漫著血液的香味，你覺得這個味道怎么樣？」

「很好，這個香味很好，比我之前煉制的任何一種香料都要美妙。」

「既然如此，你不想嘗嘗這個味道嗎？你要將這股香味和你自己融合，從身體到靈魂的融合，兩者合二為一，只有這樣你才能切身地體會到這股香味的奧秘，到時候你對它就會像對你的身體一樣的了解，都這么了解了你怎么可能制不出絕世香料呢？」

洛惑聽了這話如茅塞頓開一般睜大了雙眼，他仿佛明白了自己為什么一直都處於瓶頸期，他應該親身體驗對方身上的香氣，必須讓自己了解到香才能更好地利用他。

這般想著，洛惑的臉變得越來越扭曲，嘴角揚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幅度，隨後他二話不說拉過華灼的手臂，重重地咬了下去。

鮮血噴涌而出，全都進了洛惑的嘴里，華灼忍著劇痛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意。

「怎么樣？感覺到你夢寐以求的香氣了嗎？」

「感覺到了！它離我很近，好像就在我的身體里面！」洛惑興奮得大叫。